马上要进入大阏氏帐篷的时候,少年知趣住嘴。宁月握紧她手心不断冒出的冷汗,这一局,她冒险赌赢了,用她的疯狂言辞与惊世骇俗一般的举动,彻底镇压住了少年的莽撞。也确信了,起码在这一次的晚宴之中,她会因为得到少年的保护,安全无恙归来。
要找一个真正想保护她的帮手很难,尤其是在她现在一无所有,而且半失性命的状态下。
但很多事也因此而简单。
比如她与可汗的关系。会变得轻松很多。
承诺常常让人感觉到重压。
可没有一个帮手的她,到底要如何在见不到可汗的情况下送给可汗暗示,再送给她痛恨的大阏氏痛苦?这不会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是她却知道有一个人一定能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也必然会给出最佳答案。完全不会太费力的那种答案。就像他之前为大阏氏做的那样。那个人就是合周公子。
宁月慢慢合起的眸光之中,映出昨天大阏氏看向她的眼神。
很好,正是她想要的那种困惑。
这成为祭品之前的从没有出现过的需要等待的漫长时日,一定是大阏氏想要折磨她才为她留下的。原本她还以为她真的就没有机会了,不过机会因为敌人的仇恨而产生。如果要她说的话,她认为这才会是最最精彩的天意。
那时,高高在上的大阏氏将目光垂向她。眼光中早已经备好了做给世人也做给她看的那些怜悯。可是直到她在这枚祭品眼中看到光泽。又从她脸上判断出她此时的心境,一切都没有想像中的颓败。对,绝对不关颓败什么事,那张有如明月娇俏的面庞,好像不仅没有因为预知的残忍结局而害怕得面如死灰,还反倒变得更加春光明媚。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请这些宾客过来。那样的话,她还可以朝着这不知死活的女人,丢一个纸镇出去,杀杀她的威风。
“可汗人不在这里,没有人会欣赏妹妹的媚笑,可真是让人觉得是一件憾事呢。”这是大阏氏说出的第句话。可宁月感觉到的不是那话语里面的唇枪舌剑,反而是恰到好处的喜欢。已经得到自己所得的大阏氏在看到她时的不痛快,
让她觉得满足。虽然她失败了,却犹有致她于不欢的能力。
“可姐姐你感觉到我的可恶了不是么?失势的手下败将,却还有办法让你不痛快。这于你的手下败将来说,会是多么痛快的事情。啊,姐姐没有当过失败者,当然不知道我此时会有多么痛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