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勉为其难执掌的人手中取回吧。从前娘亲真的后悔我不是一个男儿。向他们俯首称臣,真令人羞耻,我才是皇后的嫡女。他们那么轻易夺走我的一切。可是我会自己拿回来。属于我的东西。名声就由你们洗清。”
鸣棋出了书室,一路向回走,走到一半,又折回去,就像是着了魔,总想知道无忧在做什么。脑子里刚想了一会儿关于皇后与国舅的事,就又转回到无忧身上。
然后,将目光投向远处,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下雪,迎春花却已经开得齐整。从这边向那一丛热闹的黄色看去,似乎可以想像出花叶的香甜来。花丛的缝隙之间,无忧捧着一只新毛笔,正向书室去。大公主从来都重视这些书房用具。这只是下官们新呈上来的狼毫。
鸣棋见她自己过来,并没有再向前。回头看了一下,自己栖身近个角落从楼上是瞧不到的,索性倚在廊柱上。
无忧一路抱着那只笔,远远就瞧到了一动不动的鸣棋。这样狭路相逢根本避无可避,看他故意选的避开书室中大公主视线的位置就知道,现在连他也觉得大公主像是知道了一切,也知道要小心行事了。
几个月来,无忧一直保持着谨慎小心。但横空出现的鸣棋与合周,着实让她无法不在大公主面前出现纰漏。
而现下,鸣棋也懂得害怕,是不是意味着她熬出了头。
一直走过去。觉得他不会说太多的话。
三步之内他没有出声。很好。
然后,更靠近了一些,他才淡淡道,“明日我就要见我的世子妃了,”他的声音这样的轻,如同轻纱细抚过肌肤,但抬眼之际,无忧已经看出他眼里的嘲讽,“可你还这么镇定。”
无忧看着他,轻声回话,“只因奴婢知道世子会赢。”
他有些奇怪地回视她,“我好奇关于输赢,你会对善修说什么。”
无忧视线并不抬起,仍只及那只大狼毫的位置,“奴婢会说一样的话。”
他向前近了她一些,眉心皱起一条竖纹,“看来是刚刚受了刺激啊。这样的话也直接说了么。还是你觉得,我看了刚刚那场面受了刺激。”
无忧慢慢摇头。
鸣棋向她挥了挥手,“去忙吧。”
见他赶人,无忧行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