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喝了药,一会凉了,可要破了药性。”
七姑娘一笑嫣然,“我可是老老实实让它独自己凉的。”说着,接过芝儿递过来的药碗,吹皱了黑幽幽的药面。面色平然地饮了下去。只在最后一滴时微微皱了皱眉。
芝儿紧着眼色,等七姑娘一落了手,便执起放着一边蜜酿梅子来。
七姑娘伸过手,葱段一般细细指尖一顿,在芝儿手边微微探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她,“看来,她是不与我们同梦的。”
那眼神清澈如泉,一眨不眨。
芝儿执着捧盒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七姑娘沾了药汁的唇,仍是不退的红艳,幽如魂缕般的字句落在芝儿耳边又轻又清。一时间倒不知是要说个什么好。
七姑娘已收回目光,自语,“倒是好久没有到学上去,可是要追不得人家了呢。”
这一句似点醒了梦中人一般。
芝儿开始服侍七姑娘梳洗,七姑娘嫌这些脂粉玩腻,叫她只是薄薄均了一层。
见芝儿选了大太太新差人送来的金钗,无忧对着铜镜摇了摇头。
芝儿小心翼翼放下,目光忍不住又盯了一眼,“姑娘,六姑娘昨个儿就戴上了呢。姑娘戴上会更好看。”
一直对镜审视自己妆容的无忧将目光眄然移开,由打镜中看着芝儿,“昨夜里做了梦,总梦着有什么灵异事,今天且要简素些。从前就听人说莫做坏事,要不然,福泽并不厚重的人就要替命里有太极的人去当替罪羊,戴手饰,动用心思都是这般。这些都是她们贵重之人做起来无关紧要的事。若然命苦之人,这些也是最做不得的。”
“姑娘……”无忧感觉到,芝儿放在自己发髻之上的手,变得有些僵硬。
无忧用力看了一眼芝儿,目光之中似乎是凭空生出一根弦来,将她自己与芝儿两头牵住。绷得越来越紧。
不待芝儿真的踌躇出来个什么。
已然轻声道,“拭拭这铜镜吧,看人都不真了。从前花几上的花便只是看着,都能看出是婷婷生香的,现下像是不能了。”
七姑**下一句就只说了这个?
芝儿点头答应着。手上利落地给姑娘结了发。无忧揽镜自照得了。
望了望天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