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贝勒府,正房。
三福晋正在榻上歪着。
前些日子在娘家治丧,也是熬人,身心俱疲。
如今也算是走上正轨,不用他们夫妻在那边守着。
等到“烧七”跟出殡的时候过去就行了。
两位小阿哥都在跟前,大的四岁,已经开始会跟大人聊天了。
小的九个月,也开始学爬,穿着蓝色肚兜兜,露着小鸟,正在凉席上一拱一拱的。
大的则乖巧的坐在三福晋身边,依赖得不行,恨不得眼睛都黏在三福晋身上。
眼见着三福晋看着小的,大的就奶声奶气,道:“额涅,弟弟羞羞。”
三福晋道:“你弟弟还小呢,等到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就好好穿衣裳了……”
虽说孩子落地就是奶嬷嬷跟保母带着,可是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
尤其是长子,还是不同。
这次分别小半年,小的还是婴孩没有记忆,大的却是哭惨了。
现下就跟小狗似的黏着她,生怕她又不见了。
三阿哥匆匆进来,就看到娘几个这样安逸的情景。
他觉得碍眼,皱眉道:“大阿哥都四岁了,该开蒙了,回头爷选个老师。”
之前的时候,夫妻俩都跟着南巡,孩子都送到公府去了。
后来那边虽送回来一次,可是等到南巡之前,他们还是又送回去了,由那边的侧夫人带着。
三福晋坐起来,心疼道:“弘晴生日小,十一月生的,说是四岁,实际上才两生日半,哪里就这样着急了?怎么也要过了年吧?刀。”
“三阿哥摇头道:(‘慈母多败儿’,他看着不大机灵,往后叔伯兄弟中总不能排到末流去,‘笨鸟先飞’的道理你还不懂么?”
三福晋不爱听这话,道:“怎么就不大机灵了,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记人记得这么真切,咱们弘晴却是记得正正好。”
三阿哥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长处?你是亲额涅,他要是认不出,那这儿子也不用要了!刀。”
四岁的孩子,也知晓好话赖话。
弘晴的眼里就含了一包泪。
三阿哥越发看不过眼,呵斥道:“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