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早了?”
迎娶之前,还要放大定。
那个通常是提前两月到百天之内放定的,又称“过大礼”。
福松成亲的日子,选好日子后,张家已经定了,是在九月底。
珠亮在冬月初迎娶的话,两件亲事中间就差一个月零几天。
这两下的日子就交叉上,显得有些仓促。
觉罗氏道:“跟将军夫人商量过了,过了中秋节后下礼。”
张家这边的礼已经过了,是在七月下旬的时候。
舒舒察觉到不对劲。
“可是珠亮跟清如的八字有不妥当,腊月或是明年犯什么说头?”
觉罗氏没有瞒着,说了清如阿玛借嫁妆之事。
舒舒听得目瞪口呆。
“这样无礼的要求,德义都应了?”
这嫁妆不说打小攒的,也是提前多年就预备下的。
这家具摆设,都是奔着使一辈子去制的。
这其中耗费的不单单是财力物力,还有父母对女儿的慈心在里面。
觉罗氏轻哼道:“说的好听,什么早年恩义,不过是巴结太子罢了。”
舒舒想到了伊夫人的身份,不单单是索额图之女,还是致仕大学士伊桑阿之妻。
伊桑阿也是八旗的传奇人物。
他十五岁中八旗进士出仕,宦海沉浮五十年,做了十几年大学士。
要不是受了索额图连累,这位眼见着就是要成首辅的。
“那伊桑阿大人没拦着?”
伊夫人任性,可伊桑阿君臣相处几十年,不晓得康熙的脾气?
这个时候安排小赫舍里氏亲事,是怜弱善行,鸟悄地嫁了,康熙也不至于跟个小姑娘计较;可是这样惊动了几家,就有些过了。
这是在跟康熙示威?
告诉他赫舍里家倒了,可还有宗亲跟勋贵还都抱团,站在太子身后?
作死也没有这样作的。
觉罗氏长吁了口气,很是唏嘘。
“伊大人六月里中风,听说是因天热,用多了冰,一冷一热的就卒中,如今人瘫了,不能言语,熬日子罢了……”
伊夫人三十出头,可她是填房,丈夫伊桑阿已经年过花甲。
这个年岁的老人,冬天中风的多,夏天反而少。
只能说这运气不好,什么倒霉事都能摊上。
舒舒也没想到会这样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