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的动作一顿,恍惚间,仿佛又看到前世那个瘦骨嶙峋的少年被毒性发作折磨得生不如死、抱着他哭说好疼不想再活下去的少年。
可那时候的谢俊再怎么不想活,为了他还死死撑着,直到毒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
谢珩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他温声道:“现在疼一段时间,以后就再也不用疼了,俊俊要坚强,别在你嫂子面前哭。”
“没有,我就跟哥哥说。”谢俊哽咽,不是说疼了委屈,而是习惯了依赖谢珩,见着他就忍不住想要掉泪,这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别怕俊俊,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谢珩摸摸谢俊的头。
也会将谢俊所受的苦难,百倍奉还给始作俑者。
谢俊抱住谢珩,无声掉泪。
他不敢在赵楚楚面前哭,但是在谢珩这里却从来不需要掩饰。
谢俊其实很聪明,他知道自己不是生病,但他没有问过谢珩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不想让谢珩承受太大压力。
谢珩垂眸,望着谢俊。
也只有在赵楚楚和谢俊面前,谢珩才会露出与此刻一样的温柔。
谢俊哭够就擦掉眼泪,乖乖躺下去:“哥,我会撑住的。”筆趣庫
“嗯,早些休息,我们明天要入城。”
“带上我吗?”
“对。”
谢俊顿时又觉得开心起来,好像刚才施针的痛苦都变得烟消云散。
谢珩见状,有些无奈地笑笑,替谢俊掖好被子,这才出去。
“嫂子也去吗?”谢俊没忘记问一声。
“一起去的。”谢珩回头。
谢俊咧嘴一笑:“那明天你们要喊我啊。”
“好,快睡觉。”谢珩答应他。
谢俊这才闭上眼,满心期待等着明天的到来。
次日。
是个阴天。
但赵楚楚他们还是早早就起来,为入城做准备。
为了方便运送腐竹,赵楚楚买了两辆骡车,骡子比牛快,比马便宜,相对而言很划算。
辛立川的车夫也跟着一道离开。
赵楚楚整理着她专门让人做的药箱,把银针之类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以免遗漏什么东西可以找机会补上。
不然到了病患家里,就不好补充什么了。
赵楚楚他们是天一亮就出发。
到了县城,刚好巳时(早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