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凉水将张归涛激醒。
张归涛睁开眼看到的不是新房,而是牢狱。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可是光明神使?这里可是帝都!
噗!
一把刀子**了张归涛的手掌之中,惨叫声当即遮盖住了愤怒声。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张归涛终于意识到眼前这帮人的凶狠,不再叫嚣反抗,连连点头。
你卖掉的那颗血魔珠从哪里来的?
捡到的。
噗!
再一刀。
是从张麻子身上搜来的!
张麻子?
对,一个叫张麻子的天行军。
在哪碰到的张麻子?
洛川要塞。
讲详细点,若是有半点假话,你知道下场!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张归涛全然忘记了自己精心编制的谎言,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刚刚还是洞房花烛夜,转眼便是血腥冰冷的牢狱,张归涛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余生都在这座牢狱里,被一拨又一拨的人反反复复地逼问着同样的问题。
直到临死时,张归涛回想起洛川要塞时那决定命运的选择,才知道捡到的不是飞黄腾达,而是大难临头。
古朴的青铜灯具,镂刻着今人已经完全遗忘的花纹。
焦黑的灯芯**着灯油,吝啬地释放出光芒。
风在空旷的光明神殿中打转,撩拨着灯影,也抚弄着从屋顶垂下来的宽大红绸。
灯光实在是太暗,使得那红绸上用金丝绣出来的神明都没法完全显露出来,有一大半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宽大红绸围起来的正中心,是高耸起来的神坛,神坛的四周跪坐着八名豆蔻年华的少女,没有一个不是美人胚子,皆颔首低眉,双手握在身前,静静地等待着。
重黑与大红两种颜色在绸缎上交织出瑰丽的图案,这些绸缎层层堆叠,组成一件件宽大的服饰,垂落在神坛下。
被这数十件华丽衣服包裹住的是一个人,一个苍老的人。
干皱的皮肤,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斑点,挂在骨头上,干瘦的看不出半点的血肉。虽然头发跟胡须都被梳理的一丝不苟,但上面没有一点光泽,好似死的一般。
时间就这样无声地流逝着,躺坐在高神坛上的人一动不动,恐怕就算死去也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