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嘎歪靠在考古圈外侧休息区的帐篷边。
心情十分复杂。
刚出雪山那会儿,他举报离火有问题时,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相反,还为自己的‘冷静自制’而自豪。
可等到他的脑袋真正冷静下来。
等他如旁观者一般,一遍遍重新审视自认识离火那天起所发生的一幕幕。
他突然察觉,自己当初对离火的指控,确如那位北京来的领导所言,有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可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伟光正,而迁怒于他人的成分在内。
如果仅仅是迁怒也就罢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起了想让离火死在蛇群围攻的念头。
虽然法律没办法定他的罪,虽然离火他们没有追究,但他却不能忽略他心中越来越浓郁的罪恶感。
他起了杀人心,他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所以本质上,他和那些杀人凶手没什么区别。
他此时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他觉得是雪山之神在庇佑他的子民。
正胡思乱想之间,突听通向藏宝洞的那个洞口里,传来阵阵惊呼之声。
嗯?
为什么会惊呼?
不应该啊?
蛇啊什么的应该早就躲的远远的才对。
来不及细想,他原地跳起冲了过去。
通往藏宝洞的甬道就那么一条,瞎子都不会走错,更何况他这些天配合着往外运文物,早就把这条甬道那里有坑那里转弯烂熟于心。
于是,惊叫声还未完全散去,他便已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藏宝洞洞口。
“怎么回事?”
脱口而出的话还未落下,他便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摆放青铜鼎的位置,此时出现一个浅浅的坑,坑里出现了个骷髅头。
旁边围着几位考古专家,正拿着刷子快速刷去覆盖在白骨之上的泥土。
卓嘎长舒一口气。
可能是这几位考古专家没想到大鼎底下有尸体,所以刚才才那么惊讶吧。
反正来都来了,且没什么睡意。
于是卓嘎索性在在一旁看考古专家们把白骨上的覆土一点点扫干净。
“现代人!”
卓嘎闻言来了兴致,忍不住又上前两步,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随即,他整个人便定格在了当场,眼睛死死盯着那具白骨手里的黑色物体。筆趣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