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狌狌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不过他们并不担心。
只要把锅一支起来,这小家伙必定会闻着味跑回来吃饭。
幼儿园的外墙上还留着斑斑驳驳尚未褪去的彩虹与云朵,不大的小院子里有沙坑,有滑梯,还有个只到离火他们三个大男人眉毛的秋千。
离火陡然发现,这座城市的最初设计者一定是个骨子里极具情调且温柔至极的人,要不然为什么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里都能看到秋千?
他如是想,便也如是说了出来。
陆凌云认同地跟着感叹。
如果这座废城只像外面那个荒村一样整整齐齐没有随处可见的生活气息,抑或处处都是残垣断壁显示着曾经的民不聊生,他们心中还不会生出如此多的感概。
而自从进入这里,一路走来满目所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大人孩子是多么的幸福欢乐,这种巨大反差,才最令人心酸。
三人就是怀着这样的一种怜悯心境,轻轻推开幼儿园的门。
门后是个大大的房间,正中偏右六个小方桌组成一个大桌子,刷着天蓝色油漆的小凳子整整齐齐围在桌边。
如此更加确定,出事的,是个夜晚。
至少是孩子都被父母接回家,幼儿园老师也打扫完教室以后。
陆凌云抽抽鼻子,“嗯?你们觉不觉得这里的气味有点怪?”
不,气味其实并不奇怪。
明明白白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味道。
可什么消毒水味道,能经历几十年还不消散。
龚梓淡淡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因为鬼不需要用消毒水。”
陆凌云冲他翻了个白眼,他怕鬼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切!
这大大房间左右两侧各有一扇小门,一扇门后是张大通铺,上面铺着一张张小垫子,小垫子上有小枕头,而小被子则另外叠成一摞放在靠墙的柜子上。
离火吸吸鼻子,也不知是适应了还是别的什么,那股消毒水味道,他已闻不到。
转身出来,就见陆凌云站在对面的房门前,“弟,这后头是厨房和厕所。我看过了,没问题。”
说着,解下身上背包,“咱们运气不错,今晚总算不用睡外头大马路上,而且门一扣,还都能睡个踏实觉。”wwω.ЪiqíΚù.ИěT
他们没动这里原来的摆设家具,只在屋内空地上点起酒精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