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陆镇南叫住可画,“可画,你如果不是很累,就陪爷爷坐一会儿吧。”
可画点点头,随着陆镇南走到茶几边。福叔去后厨给可画端过来新炖的补品,又为陆镇南泡了一杯普洱茶。
陆镇南看着可画,“这次你和阿战突然离家,我很心急。打电话问了阿战好几次,他都不肯说实话,后来我把萧逸叫了过来,百般逼问之下,才知道你和阿战正在诸海涉险。”
可画红着眼眶,“对不起,爷爷,是我连累了阿战。”
陆镇南叹了口气,“阿战是我唯一的孙子,也是陆家的族长,不管是家族荣辱还是集团兴衰,这些重担都压在他的身上。他这么冲动就去了诸海,完全不顾及后果,甚至和黑社会组织正面结怨,这都是不理智的行为。他万一出了事,陆家怎么办?集团怎么办?熊宝怎么办?爷爷已经快九十岁了,黄土已经埋了半截身子,想一想都会心颤,真的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可画的泪流下来,“对不起,爷爷,是我的错,阿战都是为了救我,才以身涉险的。”
“爷爷不是怨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谁都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家庭出身,这是命定的,但我们可以选择我们活着的方式。阿战他心里有你,无论你怎么做,他都不可能弃你不管,你以为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他就可以假装看不见?任你被人欺负?甚至有生命危险?”
他看着可画,“如果阿战真是那样的人,你还愿意嫁给他,和他白头到老?”
可画咬着唇,这是爷爷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和她说话。
“我看得出,阿战最近也很不开心,是你伤了他的心,你低估了他对你的情谊,你没有把他当成你的依靠。”
可画的心被爷爷的这些话填满,她不得不认真地去思考,也许自己爱他的方式的确有错。
可画回到房间,蜷缩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回想着爷爷说的这一切。
窗外的月光格外皎洁,她一直望着大门的方向,不知阿战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和阿战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心酸苦涩,幸福快乐,早已融入身体,刻进心里。她对他的爱一点都不少。
一天的奔波劳顿,可画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陆之战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一点,今天有个和法国分公司的电话会议,开着开着就到了这个时候。北美的市场订单大幅萎缩,要么用欧洲市场补回来,要么用国内市场补回来,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