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忙道歉,说:“金老弟,对不起,这不是因为这年头骗子当道吗,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结果这才误伤了友军。”
“我给您道个歉,我为我刚才的粗鲁言行感到十分抱歉,这样可以了吗?”
三叔说:“看你那么有诚意,那好吧,不过你借给我一万,我不会还你十万,最多就还七万。”
“而黄先生借我一万,我会还他十万。”
又问:“这样你还借不借?”
雷天楼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明显是报复吗?
不过,也正是因为三叔的这个“报复”,让他对三叔就更加确信无疑了。
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去看看三叔那个躺在病床上等着开刀的哥哥,确认一下状况,以保万无一失,现在见三叔如此说,就不想再去看了。
他怕去医院看了,三叔又压价,到时候恐怕连七万都赚不到。
就怕因为自己的一些细微的言行举止,导致十万变七万,七万变五万,五万变三万!
要真那样,那他可就要悔青肠子了。
于是连忙说:“行行行,七万就七万!”
“不过你得写借条,立字据,摁手指模!”
三叔点头说道:“行!”
“我现在就给你写借条!”
于是当即掏出两张空白纸条,写下两张借条:
本人金如安,现借雷天楼70000元整(柒萬圆整),并承诺十天之后如数偿还!逾期不归,将按百分之零点三计算月息!
1984年9月16日。
本人金如安,现借黄友文100000元整(拾万圆整),并承诺十天后如数偿还!逾期不归,将按百分之零点三计算月息!
1984年9月16日。
然后在两张借条上签下名字,摁下指模。
等黄欢和雷天楼,分别给了三叔一万块钱,三叔这才将借条交给他们二人。
雷天楼接过借条,看了看借条,便将借条收了起来。心中美滋滋,嘿嘿,净赚六万!这感觉简直太妙了!
可他却不知,现在他手里拿的那借条,早已被三叔掉包。
这张借条,和三叔当着雷天楼的面签下名字,摁下指模的那张借条很像。
甚至每一个字都基本上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手指膜的印子,却不是三叔的。
而是这偌大的广州的某个流浪汉的指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