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第二日便辞别杨璇玑,与叶云舒启程南行。杨璇玑几番挽留无果,便也不再强留,只是定要亲自在驿台为杨琼践行。杨琼推脱不过,他此刻身体实在倦乏得很,强撑着与杨璇玑言笑晏晏,整个人却只能凭栏而靠,腰肢以下俱是酸胀不堪,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杨璇玑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杨琼,“自从见到皇兄的那日起,就觉得兄长的身体有些堪忧,怎么几日下来,气色又差了一些?”她浅浅一笑,眼圈却有些红了,“我多年不见兄长,本想与皇兄多待几日,叙叙旧情,皇兄却是执意要走。莫非是在锦州住不惯么?那真是小妹的罪过了。”
“璇玑对我的关心,着实叫为兄感动。”杨琼淡淡道,“这些日子,我辗转陈州、锦州诸地,殚精竭虑,确实是有些心力交瘁了。”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如今却是好了,终于见到璇玑,我也可松一口气。从此有璇玑相助,翦除刘氏指日可待。”他目光幽深,“璇玑的诚意满满,此番将关中精锐和盘托出,为兄又岂能藏私?璇玑且放心,待我回到江南,必以欧阳氏的族徽,号令八派,你我兄妹同心,何愁大业不成?”
杨璇玑低头一笑:“皇兄素来知道我的性子,我自小便从未贪恋权位。若非是大院君和皇姐步步紧逼,再无我立锥之地,我何至于斯?”她垂头叹息,落下泪来,“璇玑平生之愿,不过是母慈子孝,手足情深,共享天伦,无奈在帝王之家,竟都是奢望罢了。”她上前一步,挽住杨琼的手臂,几乎扑在杨琼的身上,哽咽道,“皇兄,你我兄妹自小情谊深厚,只有兄长,永远不会抛弃璇玑的,是不是?你我绝不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是不是?”、
杨璇玑说得这般动容,字字句句都情真意切,竟叫人分不清到底有几分真情,有几分假意。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燕京城中,瘦小的女孩儿躲在兄长怀中委屈哭泣,然而,杨琼知道,那样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还了。而且,此刻的他根本无暇去分辨,杨璇玑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不过是一个寻常不过的动作,却已经让杨琼承受不了,下腹隐隐的坠痛又弥漫开来,杨琼拼劲力气强忍住胸口翻江倒海般的呕吐感,双手死死抓住石栏,连指节都发了白。
叶云舒一直抬头看着台上的杨琼和杨璇玑二人,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始终盯着兄妹二人的一举一动。此刻,她的眉头微微一皱,缓步走上了台阶。她没有迟疑,迈步走到杨琼的身侧,极为自然地握住杨琼的手,两指却按住了他的脉门。
杨琼只觉得一股温煦的内力缓缓注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