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哀求自己,只求见杨琼一面,他一时心软,顾念手足之情,才助他潜入陈州府,谁知沈碧秋却是另有算计……如今就算他再见到杨琼,又该如何辩解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又如何同沈碧秋去争?
酒入愁肠,顿觉千丝万缕,郁结于心,何晏之思前想后,心如乱麻,直到君文衍连唤了他三声,他才回过神来,起身抱拳笑道:“伯父见笑了。在下不胜酒力,微微有些醉了,还望伯父见谅。”他寻思着借故离席,正要开口,却听君文衍说道:“杨恩公不必多礼。但不知恩公的籍贯家世,贵庚几许?老夫也好回礼。”
何晏之道:“之前也曾经同令郎与令嫒说起过,在下杨舟,乃燕京人氏,途径此地,偶遇不平出手相助。伯父连日来盛情款待,在下已经感激不已,至于回礼实不敢当。”
君文衍微笑道:“杨恩公能从十数个抢匪手中救出犬子和小女,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坐在他身侧的君嘉树亦道:“爹,恩公的本事极是了得!他一个人就杀了一群狼!”少年的眼中泛着光,神情中毫不掩饰崇拜之色,“爹,你可是没有亲眼看见,恩公他一剑便能砍下数头野狼的脑袋,那剑法简直比闪电还要快,我敢说,咱们锦州城中绝没有一个人能会有如此厉害的剑术!”
君文衍笑道:“犬子年幼,见识不足,恩公莫要见笑。”他又道,“以恩公的身手,想来绝非是寻常之人,若是在衙门里混个一官半职并非难事。老夫与锦州太尉素来有些交情,恩公若愿意,在下可以为恩公引荐。”
何晏之微微沉吟,他总觉得君文衍是在拐弯抹角地追问自己的家世营生,心中颇有些不悦,心念一转,便信口道:“伯父客气了。只是杨某闲散惯了,衙门的差事并不适合。我们家世代行商,走南闯北,做些小买卖罢了。在下自幼学了一些防身的功夫,后来又遇到名师指点,若论及剑术,实在还谈不上甚么成就,不过保命而已。”
君嘉树还是少年心性,心思单纯,摆手便道:“恩公太过谦逊了。咱们家年年都有好些个号称什么门啊什么派的高手来求聘护院的。依我看来啊,恩公随便耍一招半式就能把他们统统都打趴下!”
何晏之莞尔一笑,眼前这少年虽然娇生惯养,但心直口快,倒是十分可爱,于是拱手道:“小公子过誉,能一招制敌的便算得上顶尖的高手了。”他唇角微扬,狭长的眼睛微眯,温润之中露出几分潇洒来,君嘉树被他的笑容晃得一愣,只听何晏之又道:“我没有那样的本事,不过我倒真见过一等一的高手。”他不禁又想起那夜陈州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