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芝率官兵到达沈园之时,沈眉正同沈碧秋在内堂议事。沈眉没想到谢婉芝竟会在半个时辰内折返回来,还调动了数百官兵将归雁庄团团围住,不免焦急起来。沈碧秋却是一笑:“这谢婉芝倒也不蠢,想必已经看透了我的把戏。爹,你先去前厅稳住她,我随后即来。”
沈眉道:“谢婉芝定是有备而来,若是被她看出了稍许端倪,只怕对大事不利。”
沈碧秋的眸光一暗:“若她真是看出了甚么端倪,送她上路便可。”
沈眉略一皱眉:“谢婉芝毕竟是江南道第一人,若我们轻易动手,只怕是不妥罢。”
沈碧秋哂笑道:“若能杀了谢婉芝,最高兴的莫过于刘南图。我们帮刘南图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他难道不高兴?”他振了振衣襟,起身道,“我本想让谢婉芝误以为刘南图要向她下杀手,诱她自己去杨真真面前参大院君一本。如今想来,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结果了她,然后叫青松岭担下这桩案子。秦玉一直想向刘南图表忠心,如今正好遂了他的心愿,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沈眉微微沉吟:“这实在是一步险棋,事先亦无周密部署,少主不过突发奇想,还望三思。”
沈碧秋盯着他:“我想杀谢婉芝,已不是一日两日,她在江南一日,对我,终究是一个隐患。如今正是好时机,岂容错过?”他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莫不是爹顾念旧情,放不开手脚?”
沈眉叹息道:“我与谢婉芝相识已近三十年,算不上知交,但共历沉浮之事,也算故人,实在不忍心见她死于非命。若有可能,不如留她一条性命,去她羽翼便是。”
沈碧秋道:“爹这是在向我求情么?”
沈眉拱手道:“不敢。不过兔死狐悲而已。”
沈碧秋冷冷道:“自古忠义不能两全。孰轻孰重,爹心中应该有个分寸。”
沈眉躬身又施了一礼:“老臣自当谨遵少主之命。”
沈眉急匆匆率众来到府门外,恭然向谢婉芝施礼道:“谢大人去而复返,劳师动众,不知因何缘故?”
叶云舒在一旁冷笑道:“沈庄主,我家大人在路上陡遇刺客,据那些被捕之人交待,原来竟是受了您的指使。”
沈眉面露惊诧之色:“叶大人何出此言?沈某实在是冤枉!”
叶云舒道:“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庄主抵赖。还请沈庄主到府衙走一遭吧。”说罢,几个刀斧手上前已将沈眉围住。沈眉也不挣扎,任由他们按住自己的双肩,将双臂反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