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此时,司空炎正在玻璃窗后,深深凝望病床上的女人。
她浑身插满了管子,几大瓶点滴同时输入体内,消瘦的手背被扎得一片青紫。
她不安的转动脖子,仿佛陷在噩梦中,哪怕打了镇定剂,仍眉头紧蹙,泪水无声而流。
司空炎脸色铁青,恨不得以身相替,这种无能为力的痛,仿佛被一只滚烫的铁拳硬生生塞进了心头。
当杨清终于被推出来时,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怎么样?”司空炎问。
“她的外伤已经处理完毕,可精神状况不太好,在长期的恐惧中,她咽喉受损,暂且失声了。”
司空心头一痛,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了,“多久才能治好?”
一名医生摇摇头,叹气道:“咽喉的伤很快就能痊愈,心理上的创伤就很难说了。”
在遭到长期非人的对待后,她的表现只是暂时失声,已经很好了。
不过,她脖子的外伤是自虐造成的,可见她的精神状况到了崩溃的边缘,再经不起一点刺激了。
病房中,几名最顶尖的医护人员围着她,就怕杨清的心率太低,若出现意外,来不及抢救。
此刻,她恍若天上的皎皎明月,被群星环绕。
灯光柔和,一群人默默看着病床上的女人,没有丝毫不耐烦。
司空炎坐在窗边,深深望着杨清的容颜,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为什么你还皱着眉头,哪怕入睡了,也还是很怕吗?
——别怕,只要我司空炎还活着一天,就没人能再伤害你。
——或者,你怕的是我吗?
司空炎想起在战机上时,杨清对他的恐惧,那无助又绝望的眼神,是他这辈子难以忘怀的痛。
倘若她醒来看到自己,也会惊慌得哭泣吧?
想到这里,司空炎就觉得空气沉闷得难以呼吸。
他蓦然站起身,引来了一片注目。
“我出去走走。”
言罢,司空炎大步往外走,那匆匆背影,竟留下几分落荒而逃的错觉。
当司空炎走出医院时,迎面碰上一群翘首以盼的男人,不禁皱了皱眉。
对方在看到司空炎的瞬间,也认出了他是谁,纷纷噤声了。
忽然,有人大着胆子问:“司空将军,那名女性如何了?”
话音未落,众人皆看着司空炎,希望从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