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恩没想到元槐还是会落井下石的主儿。
倘若不是陛下及时出手,这位小娘子恐怕早被毒死了。
王秉恩看着元槐,意味深长道:“四娘子,吃点心,长点心。宫里不比外头,每走一步路,都是踏着死人的。”
此言倒是不虚。
能让王秉恩亲自出马,显然赵崇光提前做好了筹备。
可他保得她一时,保得了她一世吗?重活一世,她不想和前世的人再有瓜葛,也不想牵扯进去上位者权力的角逐,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太难受。
只是,如今她掌握萧太后见不得人的秘密,在宫里的日子只怕是会越来越不好过。
“我要面圣,我有话要说。”元槐并未着急辩解,那些曾经的痛苦和不堪突然之间蜂拥而至,劈头盖脸地翻滚着将她淹没。
饼里掺了剧毒,萧太后翻脸无情,打的是卸磨杀驴的主意,存心让她栽了个大跟头。m.bīQikμ.ИěΤ
派来盯梢的人是为了保护她,但赵崇光保她出于某种目的是真的,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男女之情。
那么多事那么多人砸下来,如此大费周章,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同他相处。
王秉恩听了这话,眼神有些晦涩,却是甩了甩拂尘,沉声道:“在宫里,没有位分见不了陛下,四娘子自求多福吧。”
这几天元槐给萧太后煎药,确实荒废了许多时光,听不到一点外界的消息,她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可一直得过且过地混日子。
现下王秉恩这番话倒是彻底点醒了元槐。
只因萧太后一句话,她得以进宫‘小住‘,等同于没名没分,想要觐见天子难如登天。
归根到底,皇宫才是一个现实的地方。
王秉恩说完话,深深看了元槐两眼,就带人押着宫女走了。
元槐坐下台阶上,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里边还有半只冷掉的五香鸡,鸡肉有点柴,她吃得很是噎挺,正费劲地捶打着喉咙咳嗽。
一只羊皮水囊从天而降,她也没看那梁上君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口,这才感觉喉头舒坦了。
元槐单手举起水囊,这会儿说不上什么感受,千言万语化作三个字:“多谢了。”
不曾想,这用于煎药的药房,倒成了她的栖身之所。
吃饱喝足她把水囊放一旁,因着这地儿不备床铺,元槐就直接两腿一蹬,天为被地为床,仰卧着睡觉,正好这个角度还能看到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