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臣女僭越了,御膳是陛下的御膳,不是谁都能吃的。”元槐闷声致歉,手捂着憋憋的肚皮叹了口气。
一整壶桑落酒见了底。
赵崇光见她摆出这副低眉顺眼,觉着心中郁结难消,扬手掀起窗边的帷幔边角。
缕缕月色倾泻进来,夏日的夜风趁机登门入室,殿内的沉闷登时一扫而空。
月亮不一定是要占有的。
今夜的月光映照在身上便很好了。
赵崇光眼里没什么温度,嗓音压抑着愠怒:“桑落酒也是酒,不怕再起疹子吗?”
元槐这才发觉下颌痒起来,慢半拍伸手就要去抓挠。
她砸了咂嘴,倒是忘记这茬儿了。
“你是医者,更应避免随意用手抓挠。”赵崇光打掉她的手,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玉瓶,一点点涂抹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红疹消去,痒意也殆尽了。
说起来,赵崇光的瓶瓶罐罐,也不知什么来路,用起来见效都特别快。
元槐目光不时飘出窗外。
就见一袭妃色广袖华服的女郎,身段窈窕淡雅,披帛随风飘动似要翻飞,正携两个侍女朝这边走来。
元槐放眼眺望,正是元行秋和良辰美景。
她想起元行秋被良辰连拖带拽带走时,一副不甘人后的模样,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赵崇光也看到了即将到来的主仆三人,脸上不似十五六岁少年郎,反倒有些讳莫如深到极致的平静。
王秉恩外面走进来,禀报:“陛下,舒妃求见。”
“让她进来。”赵崇光眼眸漆黑,神色平静无波澜。
元槐环顾四周,空旷的很,没有她能藏身的地方。她一个出阁的姑娘,在皇帝寝宫算怎么回事?
眼只有离她最近的轩窗可选,元槐闭了闭眼,听着外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得提起裙摆快速奔窗而去。m.bīQikμ.ИěΤ
此时不走,一定会被元行秋发现的,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元槐刚要爬窗潜逃,就被赵崇光拉住了手。
“大可不必,你是来宫中做客的,不是当贼的。”
两人双手相握,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滚烫的体温,大有在掌心中一点点融化的情势。
元槐身体僵硬着,却一动也不敢动,在听到声响靠近的前一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挣脱了他的束缚。
不论出于何种目的,既然赵崇光愿意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