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了起来。
乌沉木气味更深,显然是他自己的外袍,似要把她整个人渗透,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味道让她很安心。筆趣庫
赵崇光垂眼看她,眸色骤然锁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下女郎们可全在茶会上,怎的独她一人从水底冒出来?
太不寻常了。
“我自己游过来的,怎么样?厉害吧?”元槐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若不是她拼了命地游,此刻洛水河中可就多了一个冤魂。
她心里其实还是对赵崇光有戒备。
这个时候的天儿,春江游水,还嫌冷呢,未免太牵强了些。这句话,明显是糊弄。
赵崇光叹了口气,那双瑞凤眼内爬满了复杂的光,直勾勾地盯着她:“谁把你弄成这副模样?”
落水的人十死一生,他一点都不敢想,面对这种事情,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元槐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至极:“我说有人推的,你信吗?”
赵崇光没吭声,她心里有了谱,认命地松开了手。
到底是不信任她。
元槐的脸霎时白得像窗户纸似的,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什么别的方面。
赵崇光盯着狼狈的女郎看了许久,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冷冷淡淡的,那双柳叶儿眼也是灰蒙蒙的。
她的目光只在一瞬间就凉了下去,那样余烬燃烧的一种冷寂。
“信。”
这一个字的重量,如泰山压顶般压垮了元槐的心防。
“我说是元行秋,你也信?”她抿了下干燥的唇。
赵崇光盯着她通红的眼,声音很轻:“我信你。”
元槐倏然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直视他的眼,不等他的回应,便回神别开了视线。
他说,信她?
赵崇光转身离开,很快又折返回来,手上多了一个冒着热气的茶盏。
“喝点热茶驱寒,这里找不到生姜。”
他的语气很无奈。
元槐痛快地一饮而尽,入口的温度刚好,一杯茶下肚,浑身开始热乎起来。
也是,附庸风雅的茶会,怎么看都和生姜格格不入吧。
喝完热茶,元槐敛下眼眸,又恢复了往常的疏离,进而委婉措辞:“多谢陛下相救,我也该走了,让别人瞧见不好。”
什么不好?自然是孤男寡女,衣衫湿透,落人口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