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原本令全大周姑娘叫绝的脸上,布满了还没好透的疤。
有些痕迹重一些,有些轻一些,嘴唇也是微微的白。
高大的身躯微微褴褛着上半身,有一种人受伤时刻意避开伤口的动作。
卿酒酒知道,是因为见过的伤患病人太多。
而季时宴的左腿,此刻正拖在地上,呈放松的姿势,不用问卿酒酒也知道,这也是受伤了。
刚才还被彭杨踢过几脚。ωωw.Bǐqυgétν.net
她听见季时宴的闷哼声了。
不知道是骨折还是伤口。
整体一番打量下来,得出结论——这人大概比她伤的还重。
都是什么破事啊?
卿酒酒忍不住想季时宴是不是脑子真的坏了,拖着一身伤跑来飞狮寨,是准备被人一锅端吗?
他的那些手下呢?
沈默跟谢雨那两个跟屁虫呢?
别跟她说季时宴是为了她,所以不惜以身犯险,一定要将她救出来。
她又不是恋爱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
这疯子以前怎么对她的,她都还历历在目,那些年身上的伤,被锁在床头恐惧的半年。
都让她想不出来季时宴怎么可能对她深情。
唯一的一个结论就是,他或许被人夺舍了。
鬼上身。
腹诽了一番,她没打算睁眼。
季时宴或许也以为她在昏迷中,根本没有要叫醒她的动作。
——很奇怪。
卿酒酒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按理说,季时宴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来到飞狮寨,以他的性子,不可能真的什么部署都没有做。
他就算不带兵将飞狮寨铲平,也应该在这时候会想办法将她叫醒吧?
不醒怎么跑?
彭杨都放了那样的狠话,难不成她没有醒,他还能全身而退么?
疯批到底想干嘛?
随即卿酒酒绝望地发现,他没有想干嘛,他真的很认真地在看她的伤势。
跟那两个声声作呕的山寨土匪不一样,他看到卿酒酒的伤口,除了皱眉以外,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就连抬手帮她清理腿上药渣的手,动作也放的特别轻盈,像是怕碰疼她。
他甚至一点都不顾污秽,直接用手将粘在卿酒酒腿上的残渣取下。
还弄湿了一条帕子,将伤口都擦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