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中大臣各结其党羽,各有异心,不能全心辅助皇上。”
“甚至心属不同的帝室血脉,使得燕王有了可趁之机。”
“大人或许还不知道,燕逆之祸初起时,原本地方官员有人早已察觉,却因私心拖着没有报上来。”
“等到燕王大军起了事,朝廷临急而应,仓促下来不及应对,才被燕王大军连连压制。”
“若是朝中上下通力协作,燕逆之祸岂会绵延五年之久?”
“说一句结党营私害民于水火,也毫不为过!”
说到最后时,陆瞻也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陈言对结党营私之事也有些自己的见解,但与大周实际情况结合后的影响,还是首次听人说得这么深,道:“看来陆先生也是个心怀百姓之人。”
陆瞻苦笑道:“大人高估陆某了。陆某虽然知道这些,但其实心中早就没了大志,只求能谋个官职光宗耀祖,以及过得滋润一些罢了。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不贻害百姓,但要救百姓于水火,陆某自知能力低微,也不敢奢望。”
陈言哈哈一笑,拍拍他肩头,道:“陆先生这份自知之明,便很少有人办到。那依你所见,朝中有哪些人与哪些人结党了呢?”
陆瞻歉然道:“陆某不在朝中,所知着实有限,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不过平素随宁王赴宴,也有些所得。譬如文昌台左仆射黄良阁黄相,与冬官尚书方应台二人,只怕有些关系。”
陈言想到这二人,不由点了点头。
他自己也早有些感觉。
黄良阁当初跟他作对时,方应台这厮确实总爱跟着煽风点火;这次方应台索要水泥买卖的事,近来颇为收敛的黄良阁也是添砖加瓦。
“除他二人之外,夏官尚书谢乾,与秋官尚书范明德,也颇为可疑。”陆瞻再道。
“你觉得他俩是一伙的?何以见得?”陈言有点诧异。
这两人他都接触不多,不过有限的几次,范明德经常跟着别人起哄打压他陈某人,谢乾却往往不置一词,立场暧昧,表面看来,二人似乎没什么瓜葛。
“我曾在宴会上见过这二位大人数次,他们相互之间几乎从无交集。”陆瞻解释道,“这反而有些古怪。”
“这又从何说起?”陈言心中一动,问道。
“谢大人和范大人,二人分开来,均与不少大人有交情,宴会上也不时与别的大人交谈。”
“可二人相互之间,却甚少交谈,顶多只是寒喧两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