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章所擦拭的那尊书雕,上面只刻了两行,每一行两句共十四字。
每个字,都刻得极为精细,哪怕外行如陈言,也能一眼看出下刀苍劲有力,有一种凌厉的美感。
但此刻令他愣住的,是所刻的内容。
他不由道:“左大人,这上面所刻的东西,何以在此?”
左贤章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
一名儒士恼道:“你什么人,来这不下马车也罢了,见了我们国学阁阁老、博士仆射左大人,竟不但不行礼,还敢以如此语气与他说话!”
众人均有同感,无不纷纷现出怒色。
这小子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如此之轻,乃是晚辈身份,哪怕先不管身份的问题,就按年纪来说,依礼也应先向左贤章行礼才是。
陈言摇摇头:“这不行,我岂能向他行礼?合该他向我行礼才是。”
左贤章虽是国学阁的一把手,但不过是正五品的官品,而他乃是正三品,说起来对方才是下官,自然该对方向他行礼。
众人却不知道,尽皆大怒。
一人大愤怒地叫道:“竖子不足与论,无礼之极,无礼之极!”
另一人冷笑道:“此子一看便知绝无涵养礼数,不但驱车闯我步学明径,还如此倨傲,一直站在车上与我等说话,可见其之不端。这种野蛮之人,不知哪里山野出来的,只怕连长幼尊卑也不懂得!”
陈言原本是因为左贤章站在椅子上,不想仰着头与他说话,这才站车辕上,没想到居然这也能让此人高潮起来,皱眉道:“说我不懂长幼尊卑,但你也未见得懂罢。”
对方看装扮应该是国学阁的官员,但官品肯定低于左贤章,当然也肯定低于他。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长幼尊卑,有点搞笑了。
众人见他竟然还敢反击,更是怒不可遏,纷纷叱喝起来。
忌于菱公主的身份,他们不敢对她恶语相向,但对陈言这个陌生人却不客气。
菱公主听这些人不断叱喝陈言,不禁恼了,从轿内扑了出来,一边捋袖子,一边朝着众人快步而去。
众儒士对她的“事迹”一清二楚,见得这幕,无不大骇,慌忙后退。
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他们都是手针缚鸡之力的文人,就算真打,也不一定打得过菱公主!毕竟,她上回可是打了十几人!
“公主你要干什么!”左贤章仍站在椅子上,惊道。
众儒干原本围着他,这一退顿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