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一呆,随即眼睛一亮。
“大人的意思,是要让他们顺着陇河往下游……大人真是高明,一箭双雕啊!”
“呵呵呵……”赵长河阴阴地笑了起来。
周围其余人等,有明白的也有糊涂的,但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良久,赵长河笑毕,双眼眯成细线,喃喃地道:“陈言啊陈言,本官这次倒要看看,你小小青山县令,还能撑得多久!”
很少有人知道,陇州府尹赵长河在燕王叛乱开始没多久后,就准备响应燕王。
当时只差一线,他就率领手下官军,准备发表檄文,宣布反了大周新即位的女帝唐韵。
结果就在他动手前一晚,陈言登门拜访了他。
那晚发生的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但那晚之后,他立刻取消了所有计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心腹之人知道,他从此跟陈言结下了大仇。
当然,至于是什么仇,连心腹之人也不清楚。
只是心腹之人都能感觉到,陈言似乎有府尹大人的把柄,使得后者一直不敢明着收拾他,只能暗动手脚。
此后数年战乱,赵长河多次暗中使坏,譬如将溃散的叛贼散兵和山匪引往青山县,想要借刀杀人。
可没想到,这些乱军和山匪一去不返,像消失一样,再没任何踪影。
赵长河也曾多次派人到青山县暗中打探情况,但每次探子都是无功而返,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
他自然不知道,这些探子在刚进入青山县后,就被纳抚营的哨探察觉和抓住,在重金和威逼双管齐下之下,全都选择了背叛赵长河,替陈言隐瞒了青山县的真实情况。
其中甚至有不少探子回到州府后,就称病退出州府军,携家带口地偷偷搬到了青山县。
最后赵长河无奈,除了骂骂那些没用的乱军和山匪,也没了其它办法。
可万万想不到,这次冀州民变,给了他天大的好机会!
拆了陇河上的桥,这些流民根本没办法徒步渡过宽逾百丈、深逾十丈的陇河,前往州府武阴城。
唯有顺着河边往下游去。
那个方向,就是去青山县的方向!
青山县的纳抚营不过几百人的编制,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这么大规模的难民。届时陈言搞不好会直接被这些难民弄死!
就算他命大,侥幸逃脱,朝廷也必然会因他处置难民不力而治他的罪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