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一愣,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翘起的二郎腿,又顺着自己确实好久没剪指甲的脚的方向移去视线,看见了两条并在一起往他的反方向极力靠去的腿,顺着那腿往上看,一个带着口罩的小伙子正皱着眉头看着他,眼里有明晃晃的嫌恶。
他嘴角一抽,神情有点不自然起来,明明刚刚还觉得自己还是勇敢发声的正义使者,现在对方一番话,突然就引火上身了。
“这、这是我的座位,”他企图挽尊,“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又没影响到别人……”
他居然还敢这样自欺欺人,坐他边上的小伙子忍不了了:
“大叔你怎么没影响到别人了?你的脚都伸到我位置来了!我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自己吐了。还有、咳!你的脚臭和烟味都不知道传到哪里去了好吗?我都忍了两个小时了,你居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大叔的黑脸已经变红了,他怒上心头,甚至还把脚往小伙子的方向伸了一点:
“又没有规定不能脱鞋子,也没规定脚臭的人不能坐高铁!你们说我有什么用?有种你们跟高铁负责人说去!如果他们说高铁上不能脱鞋子不能身上有烟味,那你们再来刁难我好了!”
小伙子闻言,义愤填膺:“喂,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明明是你自己没素质……”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凌无忧打断了:“他说得很有道理。”
小伙子一愣,傻傻地看向那个乘务员。
凌无忧的目光划过车厢尽头的时垣,对方神色焦急地看着她这边。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传不到他那边,时垣只能听见其他乘客大喊大叫的声音,但他清楚地知道,既然某人站在那里了,这些喧闹总不会与她无关。gòйЪ.ōΓg
她总是这样,把别人逼成疯子的时候,自己还是风平浪静的。
“你们有什么错呢?”凌无忧万分理解,“错的是官方,大概是他们也有这种像你一样喜欢脱鞋把臭脚伸到别人位置上,就算看到站台上写着禁止抽烟也会趁着停车的一分钟抽上半根烟然后带着烟味进来让别人吸二手烟的人……”
她转头看向那个还紧紧抱着自己不安蠕动孩子的大婶:
“还有像你一样只要孩子不烦自己便随便他们跟野狗蛮猴一样乱吠、上蹿下跳打扰别人,还口口声声以孩子还小这都是天性为借口的废物家长。所以才不明令禁止这些行为。”
“甚至为了不波及自己的利益,还在宣扬文明的宣传片里搞了一个可笑的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