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耳畔传来岳翊的声音:“羡儿别怕,我听见了,是那个老仆触动了机关。”旋即又恶狠狠地道,“郑嗣容,还不快让他开门?”
以往有些抗拒的声音,此刻听来却让她心下稍安,云可羡定了定神,冷声道:“他们是一伙的。”她自里衣撕下一片衣角,却苦于没有水源,无法用湿布掩住口鼻隔绝火气,心中不由暗骂自己的大意。
岳翊在软剑上加了几分力道,却听一阵苍老的笑声幽幽响起。
那笑声中快意少,悲凉多,喜乐浅,仇恨深。
“郑嗣容,你究竟是何居心?”岳翊眼盲已久,其余感官却愈发聪敏,在黑暗之中竟是一助力。
霍的,他想起了什么,持剑的手竟不自知地微微抖动,声音几乎变了调儿,高声喊道:“陆忍!截住那些粮食!快!”
那双稍显涣散的桃花眸中满是惊怒与惧怕。
就快来不及了!郑嗣容有问题,那些粮食是不是也……
若是渭平百姓已经分到了粮食,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哈哈哈……”郑先生仍在笑。
岳翊胸膛似要喷出火来,剑尖颤动着要向郑先生刺去!
“岳翊,我检查过了,那些粮食没问题,你冷静些!”云可羡听他声音已然失控,心也不由紧了几分,急忙出声安慰。
“没事的,我已查过了,里面无毒,没事的。”
少女清凌凌的话音中多了几分轻柔和缓的安抚之意,岳翊眸中的燎原烈火方欲平息,只听郑先生道:“堂堂翊王殿下,竟还不如一女子胸有丘壑,放心,冤有头债有主,老夫怎会让无辜的渭平乡亲受难?”
云可羡听到此话,心中却没来由的升起一丝不悦,或许是郑先生言语中对岳翊的轻蔑之意有些刺人,云可羡只能看到岳翊挺拔的背影,不知他是何表情,接过话头道:“本以为郑先生最晓变通,知我无奈之举,原是我高看了先生。”
岳翊已然知道,引他们来祠堂是郑先生设的一个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们与你有何仇怨?”岳翊质问。
“他恨我们将应娘、承斐、清毓的尸体火化了。”云可羡为他解答。
“什么?早先提出火葬时,你分明乐意得很!郑嗣容,原来你才是最大的伪君子。”岳翊恨极。
百姓愚昧,不明形势,要他们推翻平生信仰接受火葬本就困难至极,那时多亏有当地名士力排众议,才让火葬得以顺利推行,抑制瘟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