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癸雀眉目间竟是温柔的神色。
“没有。”
“那孩子……后来怎样?”
“后来啊,他被一户好心人家收养,终于可以去学堂读书,十四岁便考上了秀才。之后中了举人,进了京城,一路平步青云。”
这与君莫离起先的想象全然不同,不禁诧异地道:“这便……结束了?”
“是啊。”癸雀拨弄着他修长的手指,常年炼药,他的指腹有着一层薄茧,“这个故事不好么?”
君莫离有些发懵,他总觉得,故事不该是这样的。杀害爹**仇人呢?不报仇了么?可当他看到癸雀那难得平和的面容时,这些话再也问不出口。
“哥哥,你的药好像要糊了。”
“什么!”君莫离惊叫一声,腾地站起身跑向药炉。
癸雀望着他的背影,唇角渐弯,眉宇间却是化不开的残冷。
“当然,才刚刚开始呢。”
“秦贵,过来过来。”辛者库太监总管吴公公一手掩着口鼻,另一手朝着正佝偻身子洗刷恭桶的老太监勾了勾。
老太监停下手中动作,用手背拂开面上散乱的灰白色发丝,昏黄的眸子里带着询问。
“叫你呢,赶紧滚过来。”吴公公兰花指一点,不耐烦地尖声呵斥。
这老家伙还以为自己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呢?装聋作哑倚老卖老。哼,当年自己可没少受他折磨,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他如今会落得如此不堪。
秦公公仿佛才看清来人,放下手中刷子,忙不迭小跑着过来,弓着身子赔笑道:“原来是吴公公,您今儿怎的得空来这儿了?”
“这辛者库都归我所管,本总管哪儿不能去?”吴公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眼底写满了嫌恶,“明儿一早你跟着出宫一趟,记着不许乱跑,若是出了差错,小心你的狗命。”
若不是几个年纪小的太监都被派去打扫永安殿了,也轮不到他这趟美差。
秦贵昏黄的眸子里亮光一闪,瞬间便消失不见,躬身道:“是,吴公公放心。”
翌日一早,几名太监随着采买的车子出了宫。
昨夜下了一场雨,天地灰蒙蒙一片,微凉的晨风吹动枝叶,木质车轮碾过泥泞的路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秦贵坐在车辕的一侧,用力呼**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气味,这一年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里,整日与恭桶为伍,连喘气都是屎尿味儿。
赶车的小太监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