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沙沙作响,雾气昭昭,天地一片朦胧。
南岳使团一辆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街道两旁,挨挨挤挤的行人,顶着各色油纸伞翘首张望。
“哥,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岳悠悠趴在窗子上,掀开车帘,有些不舍地叹息,“我还没玩儿够呢。”
良久,却无人作答。
岳悠悠仍未回头,一只手向后胡乱地摸了摸,抓住翊王衣袖,左右晃动扯了几下。
“哥,哥,你说话呀。”
“别吵,让我睡会儿。”翊王挥了挥手,有些烦躁地侧过脸。
岳悠悠转过头,眯眼打量着翊王,小脸紧紧皱起,带着些训诫的语气:“哥,你不会又……”
她似是有些不知如何说起,只是隐晦地提示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要好自为之……”
“咳咳……”翊王剧烈地咳了几声,霍地睁开眼,坐直了些,“你这都跟谁学的,这是你一个小姑娘能说的话?”
“癸雀呀。”岳悠悠一脸理所当然,却在提到这个人时,嗔怪地道,“他怎么又出任务了,真是的。”
那张娇俏的鹅蛋脸上难得泛起了女儿家的羞涩。
“他过些时日便回来。”翊王眸光微微闪烁。
“诶!”岳悠悠忽然惊叫一声,凑近翊王,紧紧盯着他眼下浓重的青影,眸子里鲜红的血丝,怔怔地道,“哥,你不会一夜未睡吧?”
“嗯。”翊王闭上眸子,脑袋昏昏沉沉,喉咙里似是被点燃了,火辣辣的疼。
亲眼目睹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与别人相拥,他的一颗心似是被人紧紧攥着,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昨夜癸雀不在,他连个倾诉的人都找不到,抱着一坛子酒,仰躺在屋顶上,辛辣苦涩入喉,疼痛的心渐渐麻木,眼前晃动的一双人影却是愈发清晰。
大雨滂沱,他却恍若未闻,闭着双眼,任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身上。
直到癸雀虚弱地栽倒在院子里,他才蓦然惊醒。
岳悠悠冰凉的小手覆在他脑门上,眸子里满是担忧:“你发热了。”
“没事。”翊王皱着眉摇了摇头。
“那怎么行?”
“你去找蛇夭,坐另一辆马车,莫过了病气给你。”翊王别过头。
“我可不像你这样娇弱。”岳悠悠小声嘟囔,掀开车帘对着车夫喊道,“停车。”
“吁——”车夫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