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墨柳捂住嘴,只觉心如刀绞,不忍去想那样的惨状。
云可羡面沉如水,双眸中却似升起杀意。
迎夏咬了咬唇,身子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云可羡明白,再度让她回忆起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是一种莫大的残忍,可真相总要大白于天。若无人揭发蒋家恶行,任他们在曲吾县横行霸道,仍然无法无天地当着地头蛇,那必然会有更多人受害。
她递过茶盏,示意迎夏歇息一下。
“奴婢多谢五小姐。”
迎夏抿了几口,缓缓平复下来,继续道:“自那以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惜若原本的傲气清高已荡然无存,永远洗不完的衣物,主子的,下人的,似是磨平了她的棱角。
蒋文明仍是隔三差五在夜里施虐,残忍地留下一身伤痕甩手离去。
云惜若好似已然习惯了,不吵不闹不挣扎,只是在他走后,都会将胃里本就不多的食物倾数吐出。
她本就虚弱的身子每况愈下,瘦得吓人,迎夏甚至觉得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照在身上,云惜若周身已然被汗水浸湿,碎发湿哒哒黏在脸上,她忍着胃里一波波撕扯的痛,站起身走向木桶,弯腰捧了些井水低头喝了几口。
“哎呦喂,我说二姨娘,这水可不能喝呀,后院的那口井里死过人,咱们蒋家都是打水来洗衣物的。”婆子端着青花瓷大碗,嫌恶地撇了撇嘴。
云惜若脸色愈发白得透明,捂着唇干呕,午膳还没吃,哪里还能吐出什么。
婆子暗自冷笑,敢刺伤少爷,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等着吧,有你受的。
迎夏回来便见小姐侧身躺着,桌上的饭菜一动未动,忙伸手朝着云惜若额上探去,瞬间便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得心惊。
她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许多,急急朝着蒋文明住的院子跑去。
“请郎中?这天色已晚,明日再说吧。”蒋文明吹着口哨逗弄着
x33笼子里的八哥,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小少爷,奴婢求您,看在我家老夫人的面上,给小姐请个郎中瞧瞧吧。”迎夏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奴婢求您了!”
“呵,老太太早就不是大权在握的将军府主母,我蒋家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早已不欠她什么了。”蒋文明转身,恶狠狠盯着迎夏。
自那日蒋六的尸首被人丢在大门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