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书房内。
燕绾靠在软榻上,瞧着不远处立在窗前,与景山言语的薄言归,脑瓜子愈发沉重起来,好像记忆里有这么一个画面,但又好像是在做梦一般。ъìQυGΕtV.net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有些分不清楚,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夫人?”枝月低低的喊着,“您觉得好点吗?”
燕绾摇摇头,“有点脑子浑浑噩噩的,分不清楚真真假假,自打进入这里,我就好像跟做梦一样,周遭都是熟悉的,偏生又想不起来。”
这是真的,她是真的真的有点乱……
“夫人不要想太多,这天底下所有的事情,否是有命数的,该您想起来的时候,就一定会想起来。”枝月劝慰着,“您不要使劲想,免得头疼。”
燕绾对于恢复记忆,其实没太多的感觉,毕竟失忆了这么多年,能不能想起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有亲人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了,那些疼痛的记忆,既然能忘掉,那就说明……有忘掉的必要,那便忘了罢了,没什么打紧。
恍惚间,耳畔好似有人在说话。
烛光摇曳,龙凤红烛。
那一点一滴的殷红,是红烛泣血。
有人穿着一身大红喜服,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桌案前,分明是大喜之日,可屋子里的氛围却是那样的压抑。
他说,成亲非我所愿。
他又说,娶你只是权宜之计。
他还说,若是哪天你腻了,随时可以休了我。
燕绾转头去看,只瞧着床边坐着一个穿了大红喜服的女子,看不清楚容脸,只能瞧见那大红嫁衣,艳丽如火,衬得屋子里的龙凤红烛都没她亮堂。
那应该是一个,明艳至极的女子……
她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既然进了这新房,那便是我的人,以后在燕都,你可以横着走,有我护着你,谁也不敢再动你。
她又说:既然都进了门,那你我便是夫妻,喝上一杯合衾酒总归没错吧?这可是我头一遭穿嫁衣,头一回入洞房,不能亏待了自己。
她还说:我不管你喜欢谁,为谁守身如玉,既落到了我的手里,就该听我的,我不愿用公主之尊压你,但你也别逼着外人,以皇室之名压你,到时候面子里子可都保不住了。
明明是新婚之夜,却像是在交易一般,言语间甚是凉薄。
燕绾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像是在看戏,可那种感觉又分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