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佛庇天下人,护不住眼前人。”
燕绾忽然觉得有点可悲,“既是如此,他留着他们母子二人作甚?还不如放了他们,让他们更自在一些,更能幸福一些。”
“舍不得啊!”薄言归道,“哪有人能在动了心之后,真的舍得放手?他原以为的不在意,能让他们避开祸端,免得旁人寻他们的麻烦,可谁知道,祸端出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人人可欺,这便是不在意的结果。
薄言归将下颚抵在了她的肩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年轻的那会,总觉得自己是有能力掌控一切的,诸事运筹帷幄,可没想到的是,你所谓的运筹帷幄,是基于伤害之上。”
“伤害一旦造成,哪怕是演戏,也是真的。”燕绾毫不留情的回答。
薄言归顿了顿,缄默不语。
“那后来呢?”燕绾继续追问。
薄言归深吸一口气,“后来便是,褚环病逝的那天,温青山没能及时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为府中王妃作梗,将他绊住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燕绾愣了愣,“难怪温少卿这么恨他。”
薄言归点头,“在褚环的丧事过后,某个夜里,佛堂起火,温容辰便跑了。”
这一跑,就是多年。
后来,温青山知晓温容辰在京城,刻意派人来查过,但也不敢轻易的打扰,怕一不留神,这小子又跑了,回头真的跑没影了。
“对于这个儿子,温青山是愧疚的,也是拿他没办法。”薄言归想了想,这话该怎么说呢?
温容辰是被偏爱的那个,但又不像是被爱的那个,温青山所有的柔情都在褚环母子身上,但在外人看来,褚环只是个外室,连妾室都不算,都以为温青山压根不把这对母子放在心上。
“像他母亲。”燕绾回答。
薄言归点点头,“是!”
但同时,温容辰的性子也像温青山。
固执,倔强。
“若我是温容辰,我也不愿意跟他回去,那地方他母亲都没进去,他又何必进去呢?”燕绾撇撇嘴,“毕竟,不是谁都向往这高门宅邸的生活,何况温少卿自个已经功成名就,不需要那一层东西了。”
薄言归瞧着她,“你觉得,温容辰现在在想什么?”
“应该是想着,怎么查案子,怎么让温青山早点离开。”燕绾想着,“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肯定是无法再适应,身边有人的感觉。”
薄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