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太子仓惶离开的身影,阿雁阿鸿对视一眼,俩人眼底皆是化不开的担忧。
“郡主您何苦非要这般说话,好好儿的哄着殿下一些,也省的椒房殿那边的整日作妖。”阿雁年长些,壮了胆子上前,好声好气地劝着嘉和郡主。
既然都已经嫁过来了,好歹也要给人家几分面子,不然,消磨得都是夫妻间的情分,到头来,还是他们郡主自己吃亏。
“我可不耐烦。再说,这样的日子还不知能过多久,且看着吧,过两天他就没空来我这儿甩脸色了。”嘉和郡主哼哼两声,说完这话,也不管阿雁和阿鸿是什么神色,自己站起来拍拍手,愉快十足地道,“回去睡觉,明儿还有要事要办呢!”
禁中一禾殿
皇帝今晚上又叫了鹤虚道长过去,说是要炼丹。
这地方当年本是用来吃茶娱乐的,殿门一进来,便是偌大一个戏台子,栏杆处雕花细致无比,往下刻了副九龙戏珠的样子,后头本是一块完整的玉石雕的风调雨顺图,可这会儿,那图被炼丹的炉子挡的严严实实,半点看不见。
鹤虚道长领了两个弟子,闭眼坐在炉子跟前,口中念念有词,那炉子周围一共站了十一个八岁左右的孩童,男女皆有,这会儿身上穿的是小道袍,也跟着鹤虚道长一块闭着眼睛打坐。
皇帝背着手进来,走到早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拿手撑着一张发白浮肿的脸,缓缓闭上眼。
冯喜就站在皇帝身后,殷勤地掏了药丸出来,服侍皇帝吃下去,嘴上满是惊叹地道,“圣上这身子骨眼见着是越发好了,那长刀比人都高,瞧着也重的很,您一下就给拿起来了,哎呦,那可真是了不得。”
皇帝也喜欢听他这吹嘘的话,闻言便扯出一抹笑来,“前些年光顾着朝政上的事,倒是荒废了腿脚功夫,还是年岁上来了,到底不如从前。”
“瞧您这话说得,您就是太谦虚了些。那一把子力气,小的看,就是二十来岁的小郎君来都比不得您呢!再者,您这还是没完全养好身子,等鹤虚道长这一炉丹药练出来,再吃上几回,必定就能排清体内的杂质,皆时您必定能再恢复几成。”
冯喜这话是实打实说在了皇帝的心窝子上,他一时心满意足,连那张发白的脸都变得温和起来。
这头鹤虚道长早就听见动静了,他一直盘腿打坐,摆出一副专注得不能再专注得样子,直到时辰差不多了,这才睁开眼,缓缓站起来,又叫道童取了符纸过来,两根手指头夹起那东西,对着炉子就是一通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