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由小丫头捶着腿儿,听见这话,她睁开眼,极慢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吩咐那丫头道,“再送些吃食上去,就说是我给他们赔罪的,杜鹃年轻不知事儿,让二位爷担待一些。和楼下说一声,一会儿,少收他们些银钱。”
“哎。”小丫头领了吩咐,忙不迭又下去办事儿。
万年先生和洪清在卷珠帘呆了半天,直到夜幕降临,二人才从里头出来。
直至上了马车,洪清才抬手擦了把汗,看着袖口上擦下来的一圈儿胭脂,洪清简直想哭,“这差使,可真不是人干的。”
那个杜鹃姑娘蹭上来,他简直连推都推不开。莫名其妙被蹭了一脸的胭脂水粉,这事儿,若是叫金枝知道了,还不得跟他闹起来。x33
他这一趟差使,可真是牺牲太大了!
万年先生瞅着他,哈哈大笑道,“这温柔乡,换做别人还巴不得过来呢,咱们这一趟还是陈集出银子,你这是不会享受。”
洪清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可别了,可别了!”
什么享受,这对他来说,跟处刑没什么区别了!
万年先生摸着两撇胡子,朝他嘿嘿一笑,说道,“享受不了,也得忍一忍,咱们明日还来。”
“啊?”洪清张大了嘴,心底简直苦不堪言。
甭管洪清怎么想,反正,万年先生是去哪儿都带着他。
俩人接连去了卷珠帘四五日,他们出手又大方,人也好说话,再加上洪清生的清俊些,便更是招人喜欢了。
到后头,卷珠帘几个姑娘都知道这两位上京来的贵客,见他们来了,难免都要凑上去说上两句好听的,再调戏调戏洪清,到拿了赏钱,才高高兴兴地说着吉利话退下去。
这几天下来,万年先生通过姑娘们的嘴,多多少少也了解了福州官员的那些事儿,回去后,万年先生专门拿空白册子,把这些福州官员们一一列出来,将从姑娘们那儿听来的事儿,以及刘老头那边递过来的消息记录在对应的人身上,天的功夫,那册子便写满了字。
洪清望着万年先生那本厚册子,身子往后仰倒,靠在椅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明儿咱们还去吗?”
“咱们不去。”万年先生提笔,在册子上写写画画了两下,跟着放下笔,从册子上撕下一页来,扔给洪清,“明儿,你去找梅远,让他帮忙,找几个脾气烈的人去卷珠帘,就照着这纸上的日子和时辰去。银子你也拿给他们。”
洪清手忙脚乱地伸手接了纸,来回看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