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从上京来的。”万年先生先点了这么一句,也不等老鸨反应,自个儿抬脚就往里头去,
“吴大人常在的拐角雅间还留着呢吧?还有那个,杜鹃,也叫上来,吴大人说她唱小调唱的最好,叫过来听听,若是唱的好了,咱们可不缺银子。”
他话音落,后头跟着的小厮忙不迭从怀里掏了张银票子迅速递过去。
老鸨一见银票子,眼睛霎时亮了三分,再听万年先生这一通话,那颗悬着的心立时落回了肚子里,伸手一把夺过来,脸上笑意灿烂,
“哎呦瞧您说的,既然是吴大人介绍来的,那就是贵客,来人,去把杜鹃叫来,再请贵客们到拐角雅间就坐!”
“得嘞!”后头龟公极快地答应一声,弓腰上前来,殷勤非常的引着十分自在、左看右看的万年先生和一脸尴尬的洪清往楼上去了。
俩人刚上了楼梯,拐过去,后头便上前来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摸着两撇小胡子凑到老鸨跟前,小声道,
“瞧过了,那马车这两日上确实在吴家进出过,那赶车的是本地的,说是,这俩人就是这七八日上来的福州,常往吴家去。”
老鸨捏着银票子,眼睛眯了眯,“可找了吴永昌问过?”
“去寻了一遍,没见人,说是吴大人前儿个就出城了,像是上头有差使派下来。不过,吴家的门房倒是说认得那车夫。”
中年男人比划了一番,眼睛瞄着老鸨手里头的银票子,“你这老相好,虽说往日里抠门儿了些,但好歹,有好事儿也惦记着你,你瞧瞧,这不就给你介绍了个贵客来。”
这上京,可是天子脚下,万事万物自然要比福州贵上许多,端看人家给的这张五十两的银票子,就可见这不是个缺钱的主。
中年男人那双细眼紧盯着老鸨手里头的银票子,五十两,这可是五十两!都苟普通人家好吃好喝的过一年了!
啧啧,上京来的,就是大气!
“要死了你。什么老相好,叫他家里那母老虎听了去,回头还不得把我这店给拆了!”老鸨瞪他一眼,顺势把银票子塞进自己袖子里,扇子一挥,袅袅娜娜地往里走。
这个死抠门儿的!那中年男人心底骂了一句,到底还是跟过去,笑道,
“这话就你我说了,谁还能往外传?咱们这儿是什么地界,哪里还能叫杂碎往外乱说话。真要有人管不住嘴,那就”
他声音落下来,抬手在脖颈处横了一下,比了个划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