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尊着敬着,可在实事儿上,却是能拖就拖,能敷衍就敷衍。
这其中,又以专管各处冰盆发放、以及统着库里头香油采买的林嬷嬷最过分。
三房的冰盆已经两三日没有了放下去了,哥儿姐儿们被柳侧妃接到云烟亭住着,倒是不影响,可就是苦了还病着的杨三奶奶和三爷陈贺,这么热的天儿,两口子闷在屋子里头,说是身上都长了痱子了。
安**奶不管这个,每日里只把接送大夫看诊、叮嘱下人熬药以及叫人洒扫院子各处的事儿办了,便拍拍**,抬脚回了自己的院子。
病榻上的杨三奶奶气了个仰倒,抄了边儿上的玉枕就要往下摔,没等摔下去呢,她自己又顿住了,放了玉枕改拿了边儿上的药碗,猛地砸过去。
那碗摔在地上,连带着刚煎好的药一道,在地上散成一片。
迸起的碎瓷片擦着墨梅的裙边飞过去,吓得后头端着托盘的墨兰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都是没用的东西,一个二个,全都不抵用!”杨三奶奶揪着心口的衣裳,面如金纸,两颊还肿得老高,一呼吸,鼻孔都跟着猛地放大一圈儿。
她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抬起来,点着外头,直气得眼前发昏,仿佛眼睛一翻,随时都能昏死过去
“三奶奶”墨梅忙上前,扶着杨三奶奶,垂泪道,“三奶奶快别为这些生气,眼下,身子骨最要紧。墨兰,快去叫人再煎一碗药送来。”
墨兰咬着唇,一脸心不甘情不愿,“这两日灶上的婆子都敢给咱们使眼色看,一碗药能煎上半个时辰去,奴婢打发小蝶去拿药,他们一个个鼻孔朝天”
“墨兰!”墨梅觑着杨三奶奶惨白无血色的脸,忙出声儿呵斥了墨兰一句,“快去!”
墨兰跺了跺脚,转身一阵风似地跑出去了。
墨梅拿了帕子替杨三奶奶擦着汗,“奶奶这病,大夫都说了,是气火攻心,再加上您又伤了脸,得平心静气的养着才是,若不然,日后落了疤和病根,遭罪的还是奶奶自个儿。
府上总有那起子小人,这点,奶奶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两日,他们就仗着世子夫人和王妃不在,拿咱们作践,这些,不算什么要紧事儿,回头世子夫人回来了,奴婢去禀一句”x33
“禀什么?有什么好禀的?”杨三奶奶尖声叫起来,一巴掌拍掉墨梅的手,“轻点儿!死丫头,我看你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你还要去告诉她?她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看我的笑话呢!
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