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下肚,激得万年先生浑身激灵了一下。
无咎公子觑着他,笑道,“这酒还得热了吃,去拿了泥炉来,就在这儿现烫。”
下人应了,退下去,很快搬了一只红泥小炉来,连带着还有一只专门用来热酒的酒壶,无咎公子亲自接过,一面动作娴熟的烫酒,一面继续接着方才的话往下道,
“这些,都是从前老师教过我的。若不是有您,我也不会有这七八年的游历经历。”
读书一道,并非死读书,有句话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远比书上所写的,更能叫人印象深刻。
他这一趟游历,所见之景,发人深省。
万年先生已经被他说得发了懵,怔怔地坐那儿听着,思绪一时飞远,他自认是个聪明人,也自认能被人称呼一句先生,可无咎公子这一句老师,他却总觉着受之有愧他以为自己什么都没能教他,可这会儿听无咎公子提及,自己似乎,还挺重要?
“这几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就越发觉着我这点本事,压根不算什么。我空有一肚子墨水,却救不了那些贫苦之人,空有祖上传下的医术,却也做不到妙手回春。
我见过太多人死在我面前,或是饿死、或是贫病交加而死,亦或者是,被人陷害后浑浑噩噩而死”x33
无咎公子垂下眼,瞧着这炉子里冒着红光的炭火,“死去的人太多,我却只能无所作为。”
万年先生回过神,长叹一声,“世道如此。公子不必自责。”
这些年,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朝廷不仁,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底层百姓一年比一年困苦,或许也有好官,可好官太少,能做的事儿也太少,实在是,无能为力。x33
眼下的困局,绝非一人能解。
这是整个大齐的事儿。
“是,我知道世道如此。世道不好,所以得去改变他。”无咎公子从地上捡了拿了根树杈子,伸进去炉子里搅了搅,“我做不了这个人,但明敕兄可以。”
万年先生一愣,旋即恍然,公子说得,陈明敕那小子比他强,原是从这点来说的?
要是如此说来,公子这话,倒也算不得错!
陈明敕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他既是皇室子弟,便合该站出来,替天下人行大义之事。
这些话,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从公子口中说出来,这可有意思了
没等万年先生理出个所以然来,外头就有人来传,说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