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如此短视,眼底心底,竟只有你们长房那一亩三分地,你真是,不知所谓!蠢,也要有个限度!”
王锡抬手指着王大老爷,一番痛斥过后,扬声叫了管事过来,“去,把这个蠢货给我带走,拉去祠堂里跪着,没有我允许,谁都不许让他起来!还有,六娘子年纪也大了,去和她娘说一声,把议亲的事提上日程来,整日里拖着,算什么?这会子,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想让六娘子嫁到哪里去?
一群蠢货!”
管事的不敢多吱声,忙不迭应了,又叫两个手长脚长的随从抬了板子进来,把王大老爷架上去,抬着往祠堂去了。
看着管事出了门,王锡闭了闭眼,片刻后,又睁开,叫了幕僚过来,吩咐道,
“去请贾大人和顾大人过府来说话。悄悄儿的去,莫要扰了旁人。”
那个白家,不算什么,没了也就没了,这件事,最关键的是,濡临不在圣上的掌控之内,私自办案。
这已经犯了圣上的大忌讳。
圣上派濡临去幽州,本是打算让他钳制着燕王一脉,好让朝廷得以压制燕王,最好,借机把燕王整个除掉,那才是最合圣上心意的。
可这些事儿,都不是最紧要的,圣上年岁大了之后,那份猜忌之心比从前更甚,濡临能不能把燕王弄倒,这对王家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圣上心底,只想要一个万事听从他吩咐的人。
濡临此举,无异于是在和圣上唱对台!也是在把王家往绝路上推!
这件事,暂且还传不到圣上耳朵里,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待幽州那头案子一落定了,折子怎么都会往上递,届时圣上若是知道濡临这一出先斩后奏,必定要暴怒而起。
他得在那之前,想一个万分周全的法子,不能叫圣上的怒火牵连到。
王锡沉着脸,在心中把这事儿细细盘了一遍,刚定下主意,那幕僚便试探道,
“大人,四爷聪慧,这一回,莫不是受了小人挑唆?幽州那边,可要再派些人过去”
“不必了。王家费心养他一场,我费心教他一场,他若是在这等大是大非上,连立场都找不对,那留他又有何用?聪明又如何?这世上,聪明反被聪明误者难道还少了不成?”王锡抬手,止了幕僚的话音。
这就是,不打算管王荆死活的意思了。
这王家,怕不是要变天了。
幕僚心底一凛,垂首应下,一句不敢多言,拱手告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