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不成?”丁老太太拎着拐杖邦邦砸了两下地,她对赵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赵夫人很快收敛了情绪,但也自知失态,涨红着脸呐呐道,“话虽如此,可这些事儿,到底不是咱们该提的。”
丁老太太摇头,“你呀,就是被那些世家规矩套得糊涂了。这些,不该和外人提,但在家里头,怎么不能提了?这是事关家族生死存亡的事儿,怎么就不能提了!
这些年,你养尊处优惯了,不敢去想李家落败的后果,也不愿涉险,你心底,总盼着一家子和和乐乐平平安安,这是好的,这没错。
可你也得想想,上头,还有外头,允不允许你这个愿望实现!”
赵夫人被说的羞愧不已,一张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她嘴唇嗡嗡开合两下,到底只喊出了“老祖宗”三个字来。
丁老太太摆摆手,话已至此,她干脆便把那些事儿,全都掰开了揉碎了讲出来,
“我知道你也是为李家好。可你想得太容易了。李家如今,说一句如履薄冰也不为过。我方才也说了,今上年纪大了,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你也别怕,我说的是实话,孝元迟早要和你讲这些。
今上膝下几个儿子,哼,平庸的平庸,无德的无德,甚至还不如今上当年!这样的人,如何能继承大统?难不成,你要让李家从这些人里挑一个站队?这话你说给孝元听、说给三郎听,他们恐怕都要避之不及!”
丁老太太这话半点儿也不客气,她早年丧夫中年丧子,为了安身立命,早就练就了一身风风火火谁也不怕的性子,她也看得清楚,自己活不了几年了,往后,珉知那孩子还得靠东府这头照顾着。若是东府不好了,珉知那傻孩子,守着那万贯家财又怎么过得下去?
赵夫人脸色一变,这些,她没想过,从前没敢想,现在也不敢往深了想。
圣上膝下几位皇子,确实难当大任,这点就连她一个内宅妇人也看得清楚。否则,圣上也不会如此着急铲除手足兄弟了,他这是怕皇位落到了那几位王爷手上去!
虽说自己儿子不是什么好货,可这皇位是自己辛辛苦苦抢来的,又经营了这么多年,若是到头来不能给自己儿子继承,反倒是给那几个兄弟拿了去,这对皇帝来说是决不能接受的。
那不是给他人做嫁衣吗?
皇帝不可能放任这事儿发生的!
隔了良久,赵夫人才吐出一口浊气,认真道,“老祖宗说的,我都清楚了,是我糊涂。这些,老爷必定也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