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宽家的一见李若泪水潸潸、满面痛苦的模样,一颗心都要碎了,打从二老爷和二夫人前后脚走了以后,四娘子就不怎么肯和人说心底话了,有什么事儿都自己憋在心底,从前,她总觉得这样不好,总希望四娘子变一变。
可这会儿,李若当真变了,乔宽家的又后悔了。四娘子这份变化,是被顾家逼出来的、是用血泪换来的!她宁肯四娘子还是和从前一样,也不想她承受这份痛楚。
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四娘子在顾家被磋磨得连命都快没了,再讲别的,还能有什么用?乔宽家的又抹了把泪,难过得直哽咽,
“四娘子放心,老奴替您回去和大夫人说,家里头,谁都疼您,您放心,没人会怪您的那个火坑,这回,咱们爬出来了,往后就都好了。”
这事儿耽误不得,李若的意思还有态度,总得叫李家那头知道,乔宽家的没在寺里多留,从李若那儿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李家去递话。
李若这一回虽说没受什么重伤,但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也有些身心俱疲,送走乔宽家的以后,她喝了碗安神的汤药,又让金枝伺候着给脖颈处擦了些药,这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不踏实,梦里头,她一会儿瞧见自己上辈子被人当**哄得团团转的场景。
一会儿又瞧见顾遂远被陈集踩在脚底下的场面,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以后,她突然瞧见陈集手上拎着的那把长剑对准了自己。
李若霎时惊醒,脑袋上跟着惊出满头冷汗,一颗心也跳的飞快梦里头,陈集那把长剑几乎直愣愣地朝她的心口戳过来,那剑上的寒意刺骨逼人,真实无比。
可上辈子,陈集打入上京的那会儿,她早死了十来年了!
他的剑怎么可能刺中孤魂游鬼一般的自己这未免太荒谬了些。何况,她对这段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李若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她大约是这段日子想得太多,居然也做这么荒唐的梦。
她拍了拍心口,披了衣裳下床到了外间,正准备叫金枝打水进来让自己净面,一抬眸,却正对上陈集那张俊颜。
“你怎么在这儿?!”李若这回当真吓一跳,刚擦的冷汗又流了满头。
她一双杏眸圆瞪,满脸皆是不可置信。
陈集见她拉紧身上的衣裳,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登时便不乐意了,抬手往后头一指,“你那丫头就在那儿守着呢。”
李若顺势望去,果真瞧见了金枝绿玉都在那儿,两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