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莲脸上表情也不大好看,不过她微敛着眸子想了会,小声说道:
“妈,这事已经过去十八年了,安阳能寻到什么样的证据?八成是一些含糊的,你咬死不知道,将事情都推给护士……”
“即便我真正的四弟回来了,查出来是你的孩子,咱大大方方认就是了。”
“安阳从咱们家长大的,哪怕她寻到亲生父母,不是还有一句老话,叫做生恩不如养恩大?”
“她长成这么大,漂亮又聪明,就是咱们家的功劳……”
“而且啊,您能顺势认回儿子,省得您整天想着念着成了心病……再说了,人家养了我四弟十八年,还真说撒手就撒手?”
“养儿子和养姑娘不一样……到时候四弟找工作和结婚,不还是那边负责?”
柳母听着柳安莲的分析,满脸的苦容都没了,笑着拍拍她的手,“对对对,大丫头说得很对。”
“他们养了我儿子十八年,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反而是咱们趁着这个机会,跟你四弟认个亲……只要让我知道他过得好,我就不会打扰他的……”
柳安莲笑笑,为什么好事让四弟给占了呢?
如果她晚出生几年,与安阳对换身份的是自己,那该多好。
那时候她就是城里人家的姑娘,嫁的男人也是坐办公室的文员,绝非下矿的粗鲁工人……
邱安暖带着俩同志来的时候,柳家母女俩已经离开了。
邱安阳跟人说了这对母女俩,三番两次针对自己的事情,严重影响到她的新生活,以及对矿上的风气产生不太好的影响。
而且,她怀疑柳母是想要让自己的儿子享福,故意将她跟那个男孩儿对换了,这跟拐卖孩子没什么区别!
邱安阳还扒拉着原主的记忆,将自己这十八年受的罪,都给清楚说了出来。
“同志,我知道生恩不如养恩大,但是从我记事起,就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都是自食其力……我四岁就已经踩着凳子,给家里人做饭,背着竹篓上山割猪草,家里喂猪喂鸡的活也都是我的……”
“……如果我说小时候,差点被她给丢了,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但是你们看我身上这些陈年旧疤,全是柳阿姨心情不好的时候,往我身上招呼的……”
“我手上的老茧比她还多……我到了上学的年龄,她就以家里活多、没钱不让我去……还是村里的叔伯们看不下去了,轮流上前劝说,连哄带吓的,我才有机会踏入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