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孔儒,随即笑着说道:“先生之前有言:客栈为秦人贺而不为天下人贺,这是不尽不全的善举。
也就是说,在先生看来,秦人与天下人之间是有区别的。天下人与秦人是不能够等同视之的。
既然先生认为秦人与天下人有所不同,又如何能够认为白马是马呢?”
孔儒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用他说过的话来攻击自己。
但是孔儒也不是等闲之辈,略做思索之后便直接开口说道:“老夫以为,秦人有区别与天下人,区别的乃是秦与天下,而不是人。
正如马与白马,区别的是各种颜色与白色,而不是马。
凡是提到人的,总的都可以说是人。就像是提到马,各种颜色的,总的都可以说是马。
秦是国家,白是颜色,马是有形。
故而要说到天下人,就应该以人为主,以秦人为从。要说颜色,就应该以色为主,以白为从。
但是,既然要说马,那自然是要以马为主,以白马为从。
从的可以归属于主,而主却不能归属于从。
如此,秦人是天下人,白马亦是马也。
若是按照这个道理来论,那么白马非马既是谬论。
若是店家说明的是黑马黄马收费,先生所牵来的白马自然应当免费。
但若是店家所言是马匹收费,那么,先生所牵来的白马自然应该按照**费用来收费。”
公孙白闻言之后略微讶然,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他的目光落到吕不为的身上,眼珠子一转之后随即说道:“请循其本。”
吕不为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同样恭敬的向着公孙白回了一礼。
“请先生赐教。”
“先生之前所言,为秦国贺,所以为秦人免费。
不知是为贺秦,还是为了贺人?”
“即为秦国凯旋而贺,自当贺秦。”
公孙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而后又继续开口问道:“先生有言,人心在秦,则为秦人。那么,秦人之马,可为秦马?”
“马有出身地之分,去也有主从之分。若是秦人之马,自然可以算作是秦马。”
吕不为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他是为了替秦国招揽人才,而不是为了把公孙白赶出秦国,所以还是顺着公孙白的话做出了回应。
公孙白随即笑着说道:“在下心向秦国,便是秦人,在下的马便是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