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么?”
诺尔维雅敛了眉眼,认真地看向班拜。
班拜是在三楼里面撬开的锁。
幻境有很多时候在细节处并不逻辑自洽,但能透露出一定的问题。
班拜特意带她去看门是怎么打开的,这项举动本来就别有深意。
门锁在铁门里面。也就是说,只有里面的患者能够决定铁门的开关,即使在外面把锁拆开也无济于事。
那么,每一层里都至少有一个珂劳得的人控制局面。
班拜摸了摸诺尔维雅的头发。
他声音喑哑。
他说,“是”。
他说,“我住在二楼,听到了你的声音。我听见你说,‘你一个人打不过六个人的’。”
他说,“小人鱼,你救不了所有人。”
诺尔维雅颤了颤。
班拜刚刚承认了他来自于珂劳得。
他是二楼的守门人,听到了她和菲阿娜的对话。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掩盖自己的身份,保护她,提醒她,帮助她,也曾试图把她拉进黑暗。
他这幅样子,像极了孤注一掷的反抗。
“……班拜先生,你是在求救吗?”
班拜愣了一下,然后他轻轻用气声笑了。
“不……我没有被解救的意义。”
他看向人鱼那如大海广阔自由的蓝眸。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默。
他看向黑曜石外的夜景,声音像破碎的泡沫。
“已经太晚了。”
诺尔维雅握住班拜羸弱的手腕。
“班拜先生,来得及的。”
“来不及了。”
班拜抽回了手,衬衫渗出点点红渍。
他的唇角也在流血。
诺尔维雅失措地看着他。
“班拜先生……”
“一旦事情败露,我的任务是处理掉二楼的所有‘货物’。”
班拜擦了擦唇角,神情很淡。
“那位‘大人’在地下,地下有自毁装置。”
班拜的眼角也开始流血了。
诺尔维雅拿着洗好的手帕捂住他的眼睛,却怎么都止不住。
班拜虚虚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不用担心。
“只是试药而已,不用担心。”
班拜挣扎地靠近诺尔维雅,在她耳边低语,但话音未落,他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