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巷口,诺尔维雅叹息一声。
她把长到腰际的白发捋了捋,露出来光洁的额头。
“还不出手吗?我再向前走,你们就没有机会了。”
蹲点跟了许久的影子一个个现出身影来。
是游荡在街上的混混,一半是人,一半是兽族。头发染的发黄发绿,像被浇了油的枯草,身上的纹身歪歪斜斜的,不像是组织好的围截。
“我盯你很久了,小妹妹,咱们交个朋友?”
为首的人族开口,发黄的牙齿嚼着令人作呕的贪欲。
诺尔维雅想起她刚到菲特面包店的那天,店长复杂地看了她几眼,天还没黑就忙不迭地走了。
他知道有混混要来闹事,他不知道诺尔维雅会魔法。
他还是选择避开这一切,甚至为地头蛇提供场所寻欢,当做他呈上的保护费。
当时诺尔维雅把积攒了很久的怒气和备考时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面包店的地板被染红了,店长回来一声不吱,自己吭哧吭哧擦干净了地板。
他什么都没提,只是让诺尔维雅晚上可以把剩的甜点带回去。
诺尔维雅继续来上班。这份高薪的工作,她很喜欢。
这店里的收入,她与店长每人四分,剩下两分是别的店员的工资。
还能不时有个沙包练练手,也算是一个消遣了。
诺尔维雅不见血色地解决掉这群乌合之众,干干净净地拎起篮子走回宿舍。
为什么每天剩的甜品和面包不一样?
——当然是因为,她每天想吃的不一样了。
诺尔维雅一边咬着巧克力牛角包,一边收拾着她要带去疗养院的生活用品,很自然地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