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龙要疯了。
不光是他,身边的牛邦喜和手下士卒都要疯了。
他们一万多人,三百艘大小船只。为了躲开登州水师不敢进浅海,在数条河流中来回转了多天,都要将山东半岛转上半个圈,可还是没有驶进济水。
又因为来的时候赶时间,并没有带太多米粮食物,所以只能沿途寻官府相助。可有的地方,已经成了梁山地盘,哪里敢上岸。
而那仅有的几处,在牛邦喜的逼迫下,倒是愿意给点。可牛邦喜,实在没有高俅亲自来面子好使。给是给了,却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所有人骂天骂地骂柴进,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都觉得憋屈。
哪怕战死了,心里还好受点,可要饿死,憋屈死,真是到了阎王那,都得告状喊冤。
沿岸各州,只要是进了被梁山占领的地界。总是会出现几骑探马在岸上跟随。
他们都知道,自己所走的路线,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这就是给他们准备的一个大火坑。不逼你,你自己也得跳。
“还要多久呀,刘统制?”
这已经是牛邦喜今天问的第三次了。
他是高俅的心腹,在禁军中做一个步军校尉。被高俅当做亲信放在刘梦龙身边,一是帮忙,二是监军。
刘梦龙开始以为这牛邦喜是个不好相处的。后来经过这些天的交道,却发现这人虽然背着高俅狗腿子的名号,其实倒是个挺好的人。两个人一路走来,忽然开始有些互相欣赏了。m.bīQikμ.ИěΤ
若不是他,那些朝廷官府,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卖自己这个建康府,水师统制官的面子。
刘梦龙无奈的摇摇头。“这能进梁山泊的水道不少,可能通咱们这种战船的,却是只有几条。除非把大船全弃了……”
牛邦喜神色一暗,只觉得自己这次真是倒了血霉了。
晚个几天还好,若要晚个把月,哪怕将来攻破梁山,说不定也没有好果子吃了。他跟随高俅多年,这个太尉大人的心性,可是再了解不过。
“那呼延庆就是个废物!”刘梦龙忽然大骂道:“这般强的登州水师,居然被他陷在了贼寇手中。若非如此,咱们何必在内河里转圈圈,直接走济水入海口就进去了……”
牛邦喜下意识的问:“能否在海上躲开登州水师,偷偷过去?”
“怎么可能做到。”刘梦龙叹了口气。“咱们这内湖船,讲究的是快,吃水浅。但那大海之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