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善良还是邪恶，是青壮之年还是襁褓之中。

凡阻挡在前，一律消除。

再不会有怜悯。

热风呼啸，像透明的人形向亚瑟低头俯首。

即使是无人格的自然现象，此刻也像是醒觉了意识一般，万马齐喑。

壳仙诅咒象征道主意志，仅一道神念，降下惩罚，无有转圜余地。

破镜无法重圆。

破弃的誓言永远没有弥补的机会。

但……

壳仙意志给出了另一条道路——“让誓言不曾发生”

消除一切存在痕迹和证据，抹杀知情者，抹平历史影响。

就像当初消除【苍蓝天空】那般，让多元宇宙认为其不存在，没有任何东西证明誓言曾经立下。

做到，就能回归。没有时限，没有其他要求。

完成不了的后果，即是此时此刻的状态。

“放逐”

永远迷失在陌生世界。

距离故乡的路途无比遥远，相隔不知多少海域，无法分辨方向路径，没有壳仙帮助，根本不可能回得去。

对母界生命而言，被放逐者等于是死了。

失去身份和立场，孤独漂泊流浪，沦为失掉一切过去的异域邪魔。

“哼哼哼……可笑。”

双眼眯起，亚瑟脸上露出嘲讽神情。

哪怕没有【表象遗忘】，光凭理智判断他也能清楚知道，壳仙非善类。

它的承诺，没有一个标点符号值得相信。

“多米那个白痴，也不知从哪里搞来沟通壳仙的法门，害人害己。”

先不管抹消与否，多米知道更多情报，得先找到他，再谈其他。

“誓言是双向的，既我已来到这个位面时空，白痴道人肯定也已经在某处，只是……”

只是十日探查，脚下星球，压根没有任何生命形式存在。

连绵不绝的扭曲地层，破碎地貌，岩浆不断从地里翻出来。

原始海洋，死亡荒漠。

大气稀薄，地表温度昼夜温差将近300摄氏度，氧气含量低于千分之一。

星体不算大，表面积甚至不如塑钢位面中等规模的大陆，白痴道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以他的生命强度，在星球另一端亚瑟都理应能感觉得到。

除非，不在这颗星球上。

抬头，硕大星斗仿佛近在眼前，银河如瀑，繁星绽放恒定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