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一哆嗦,连忙道:“按照章程,应该是户部拨款,工部修缮,但问题在于,户部没钱了……”
“我成为京兆尹过后便四处下乡体察,发现了许多困难的地方,更多的,其实是在于道路方面。”
“许多乡下进城贩卖东西百姓要走上几十里路,上京城外往南三十里地有一旬河,河水湍涌,且无桥梁,要过此地,便要绕行二十余里地!”
“可是,对于要进城的一些人来说,若是绕行,那便赶不上时候了,上京城早间坊市里人最多,过了时候,便难以再卖出东西了。”
“起早贪黑的起来也可以,但是家中还有瘫在床上的老人,要么便是有孩子嗷嗷待哺,这一番忙活,不知要起多早,老人和孩子,可不能像他们这般起这么早。”
“有一次我瞧着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家淌水过河,被冷风冻的瑟瑟发抖,却只能小心的在河里游动,我问他为什么不快些过河,他将衣衫展开,露出了里面的鸡蛋,说不能动快了,会坏,他孙孙还指望着这些个鸡蛋买药治病呢。”
“我于心不忍,便自掏腰包,求上了工部。”
如意听后望着他,迟迟没有开口。
平安低着头,忽的有些硬气道:“阿姐,桥已经造了。”
“换不回来了。”
如意听后哭笑不得,说道:“谁要你换回来了。”
她看着平安,张了张口却又好似欲言又止。
最终开口道了一句。
“懒得讲你了。”
如意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起身离去了。
“诶,阿姐?”
平安目光望去,却是有些茫然。
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懒得讲我?
他站在书房里,见阿姐走后反而松了口气。
说句实在话,他还是有些怕阿姐的,阿姐训话,他也不敢还口的,从小这样,长大了还这样。
平安也不明白。
……
如意走出门后瞧见那屋檐下落着的碎瓦,她抬头看了一眼,那冒出来的瓦片缺了一块,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有修纳。
她想自己怎么会有一个这样蠢的弟弟。
屋瓦碎了,没有修缮,却又心思给别人修桥修路。
“唉……”
如意有些揪心。
揪心在于平安的的确确做了个好官,但她心里却又不希望平安做个好官。
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