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熏的香如雪国的北松一样清冽,象牙床上,乐荣荣斜歪着,葱白的手指正在翻看账册,听见声音,抬眼看过来,一双丹凤眼,眼尾上翘添了几分精明,嘴角沁着一丝笑意。
“那小公子,可听话?”
“比较烈性,说要去官府告我们。”通幽后背起了一层薄汗,接着说,“想要逃出去,已经抓回来扣下了。”
“找上门来,还想跑?”她撤回盯着通幽的眼光,合上账册,“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
查完账册,乐荣荣起身下了三楼。
刚到二楼,乐荣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钊爷。”
那人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坐在轮椅上,依旧细细地摩挲着白瓷罐上的螺钿。
乐荣荣走上前,站在连廊中间,笑着说:“我是乐荣荣啊,你也不记得我了?”
推着轮椅的霍玉,停了下来,嘴角一斜,“荣娘子,钊爷可不是你能叫的。我家钊爷被你这南曲吵得脑仁疼,要走了,你这样拦在路中间,还这样追问,是想也变成长安城的笑话?”
霍玉说话,真是戳人心窝子。
乐荣荣也不恼霍玉,眼睛还是粘在唐钊身上:“你家钊爷?”
霍玉站到唐钊面前,挡住乐荣荣的视线,挺直胸脯,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模样:“那是自然。”筆趣庫
霍玉突然地**两人中间,乐荣荣朝一侧站了站,眼里的凌厉一闪而过,很快换成了一副笑脸:“霍爷阅美无数,果然如传闻,唐钊在你心中是最美吧。”
在自己的地盘,乐荣荣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霍三星推着唐钊已经趁着侧出来的空,到了前面。
“还不走?”唐钊说完又开始喘起来。霍玉抬手捋了捋右侧的眉毛,对乐荣荣撇了下嘴,故意撞开她,跟了上去。
从南曲走到中曲,霍玉终于忍不住,弯下腰来问,“钊爷,乐家哪里得罪你了,怎么每次你都不爱搭理他们。”
“别靠我这么近。”说完,让唐影推着离开了。
霍玉还在皱眉思考,不仅是乐荣荣,对乐家每个人,唐钊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霍三星看到霍玉还在纳闷,柔柔弱弱地提醒:“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霍玉粗重的眉毛双双挑起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小叔。
霍三星真是被自己这个侄子搞得无语了,看了下空无一人的连廊,“唐钊那个白月光少年,就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