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如不可琢磨的天上云,水中月,光听着就荒诞不经更别说实现之时了。
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信了她的鬼话。
如今要拖去慎刑司受罚的是他,在陛下心中得了膈应的也是他!
……
扬州太守府。
韩氏从榻上辗转醒来,昏迷之前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猛的从榻上坐起,目色惨白恍然,恼怒不已。
“那个**人呢!”
已顾不得身份仪态了,穿着亵衣便下了床,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质问道:“那些匪徒们都进府了吗?关押在哪出院子里?”
“此事可否告知老爷?老爷去找那**人理论了吗?!”
婢女一边提着披风急慌慌地追上去,一边解释道:“老爷刚得知此事,还未去琳琅院问过呢,夫人您已昏迷了半日,这半日咱们府里可真是太热闹了,前前后后来了几波人,有刺史的人,有巡抚的人,还有诸多交好的内眷贵妇们,都过来打探消息。”
“可惜谁也进不得院门半步,明珠郡主带来的那群侍卫,跟要吃人一般,谁敢上前半步,便要剁了他的手脚……这哪里是侍卫,这根本就是悍匪!”
韩氏在前,一边踉踉跄跄的往院子里冲,一边回复婢女的话。
“什么**悍匪,那全是一群畜生,得了他们主子的命令,都敢对本夫人下手了,眼底还有没有天理王法?这扬州府城了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
若兰溪在,定要回她一句。
整个扬州城,她确实有那个底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不过兰溪此刻,注意力并不在韩氏身上,也不在后院关押着的那群茶楼伙计身上,而是在扬州别院,那刚被五花大绑捉回来的顾嬷嬷身上。
顾嬷嬷已被那专治骨伤的神医施了药,双腿也用架子和绷带支撑住,只需要静静地躺在床上将养三个月,便能恢复如初。
顾嬷嬷自己也决定了,等到了太守府,她就跟韩氏提出去乡下庄子养病的意思,依照二人多年的主仆情分,韩氏定能允了她的。
奔波几十年,跟着韩氏见了多少阴私和秘密,若能借此离开这扬州府,将前尘往事尽数搁置下,往后,说不得她还能做个乐天知命的长寿人。
可惜,她最后的这点奢望,被兰溪残忍的掐死。
那驾驶向太守府的马车,才行了三分之一的距离,便被兰溪手下的侍卫拦截,马夫、随车的婢女、仆人,皆被绑起来塞进别院之中。
顾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