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注意那个女孩好久了。

连下了好几天大雪，这天清晨才勉强停了下来，于是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白茫茫一片，让人没事儿真是不想离开开着暖气的室内，好不冻僵自己的鼻子尖儿。但老约翰必须开着窗，好让视线足够清晰。这种鬼天气里，窗户挂上一小会儿，便就满是霜花了。

老约翰在屋子里简单地弄了些装饰，再买了些平日里不会喝的好酒，算是自己给自己过了个圣诞节。眼下他刚刚醒来，发现早已过了点。今天迟点就迟点算了吧，他自我安慰道，反正这种天气，也没多少人会跑出来。

老约翰是这片广场的看守人，每天说忙也忙，说轻松也轻松。他日常的工作便是好好地守住这里，不让那些顽皮的孩子弄坏那些出自什么艺术家的雕像群，将醉鬼儿交给警察处理，再在秋天时扫扫落叶，路灯喷泉什么的坏了的时候报报修什么的。老约翰自认为还是生活德极其惬意的，虽然没有人来和他换班也没有假期，但总归有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住还有工资拿，可以看着广场上人来人往有时还会举办些活动，总比在老家时守着头顶那一片小小的天空强得多。

他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了，自然对广场什么时候人多到挤不下什么时候基本上看不着人影清楚得很。正是圣诞节的第二天，人们总会选择躺在家里享受着难得假期，就算是孩子吵着闹着要出来打雪仗，这也太早了点。于是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仔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过去，这次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广场的喷泉边坐着一个女孩儿，老约翰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她具体长啥样。但那个身影看起来很小，老约翰以估摸着，女孩儿也不过就十岁多的样子。

喷泉早就结冰了，手捧着水壶的曼妙少女雕像被积雪盖满，罐中原本应倾泻而下的水流也变成了一大块冰柱。女孩拂去了喷泉池边缘一块的积雪，晃着腿坐在那里。她披着一件长长的黑色衣服，老约翰觉得那有点像袍子，看起来有些怪异。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腿上的什么东西，手里心不在焉地撕着面包，一点一点塞进嘴里。广场上原本是飞满了鸽子的，但就连鸽子也撑不住这鬼天气，全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里只剩下了乌鸦。一只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到女孩边上，一口叼走了她手里刚撕下的面包块。女孩明显是一愣，接着索性将手里剩余的面包统统撕成小块，扔给了乌鸦们。乌鸦好一阵抢食，那阵聒噪的声音就算离得很远也能听得很清楚。

这样可不行，老约翰暗自跺了跺脚，这样绝对不行。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和家里吵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