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赎罪。”

宋菁的话点到即止，云茜噤了声，也就没再多问，转身去了厨房。

有些时候，有些秘密，是不方便打问的。

她只需要知道，这个人现在对她没有威胁就好。

晨间的光影散落一地，云茜踩过一地的落影，像是穿过了一条光影长河。

她缓缓推开那间小浴室的门，进去的时候，就带进了一片稀微的光。

云茜脚步清浅，像昨夜一样坐在浴缸边的小板凳上，拿起勺子准备给睡梦中的恋人填饱肚子。

可就在瓷器对上人鱼唇角的霎那，云茜抬眸，措不及防撞进一双浅金色的眼睛。

他清晰的瞳孔就那样将她牢牢锁定，下一刻，人鱼骨节分明的手就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近身边。

咫尺之隔，温热的呼吸在鼻息间纠缠。

云茜一瞬间在那青染竖起的瞳孔中看见自己错愕的神情，下一刻，那张熟悉的脸就以一种她不曾听过的陌生语气冲着她吐气。

“你是谁？”

他的呼吸近到可以毫无顾忌的抚过她颊上的绒毛，但这样陌生疏离的语气，是云茜从来不曾听见过的。

她茫然的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痛意，却仍旧无法将她从这句话中抽离出一些理智来。

直到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再次加重，云茜才猛然回神，一把挣脱人鱼的掌控。

再次与那双野性难驯的眸子对视，云茜的脑中才恍然接受了一个事实。

她的鱼可能是撞到了脑袋，失忆了。

又或者……她的鱼，记性确实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