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简之涟眯了眯眼,“你倒是了解她。”
这小家伙好像确实很喜欢做媒,细想一下,如果没有洛洛掺合在其中,她和邵翊辞未必走到领证这一步。
邵翊辞摇头,微笑透出些许无辜,“这孩子古灵精怪的,很多时候我也看不透她的想法。”
“呵,你可是她最亲近的人,你都不了解还有谁了解?”
邵翊辞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着她坐进去,俯身轻笑道:“涟宝,连我的醋都吃?”
简之涟冲他一笑,眼睛里飞出刀子,“你再提这两个字,以后就睡书房。”
邵翊辞识趣地闭了嘴,把注意力放到开车上面。今晚计划中的最后一步,把人接回家,完成。
细碎的雪沾到窗玻璃上,简之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洛洛的生日快到了。”
“是出生证明上的日期,平安夜,对吗?”
“嗯。她出生的夜晚,也在下雪。”
简之涟看着雪越下越大,竟是摇下车窗。晶莹清冷的雪花飘进来,落在两人的脸上,手上,化作几不可见的微小湿痕。
一粒雪落在她的眉心,沁凉的触感,几乎将她拉回到那个夜晚。
噩梦一般的夜晚。
一波接一波的宫缩,规律的1分钟一次,她对疼痛的耐受度那样高,依旧疼得全身哆嗦,意识也不清醒。只能用力地深呼吸,拽紧简之恒的手……
宫缩全面爆发的时刻,她疼得声嘶力竭,据后来简之恒的说法,她把他的胳膊都挠破了,有一段时间疼得好像不行,一直在喊妈妈……
宫口开到三指,做上胎心监护,隐隐约约听到焦虑的简之恒和护士的交谈声,护士说再过20分钟可以打无痛……
被推进产房的时候她还没有等到无痛,已经疼到眼前发黑,疼得麻木反倒感觉没有那么痛了。鼻腔和口腔里好似都充满了浓郁黏稠的铁锈味儿……
产房中的时间仿佛并不存在,只有一次次的宫缩,和宫缩时的用力,她竟然还记得起来正确的用力方式,20分钟后,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对疼痛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几乎要丧失对英文的感知,勉强集中注意力才明白助产士说已经看到孩子的头。她摁住她的肚子,让她配合她用力……那一瞬间,孩子像泥鳅一般滑出来,紧绷的身体瞬间轻松,肋骨一齐断裂的痛如注入了梦幻剂般一瞬间消失不见。
意识彻底陷入昏厥之前,她似乎看到漫天飞雪。她赤脚行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