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低她,指着她的字道:
“需知书法千变万化,譬如这一横,有平衡斜横与仰横,每个字架构不同,横的写法也不同,例如这‘床’字的横便与‘前’字的横不一样……”
说话间,他执笔在她的那张纸上并排写下床前二字,瑾娴一对比,这才发现当中的差异,怪不得她的那个‘前’字看起来不顺眼,原是那一横走势不对,整个字也就不太美观。
随后章彦成又与她讲了“点”的不同写法,瑾娴听罢恍然大悟,她默默的将他的话铭记于心,又拐回去继续练习,纠正自己的笔划。
过了一刻钟,她又重新写下这五个字,拿给他指点。
等待的瞬间,瑾娴心如鼓锤,感觉像是回到了上学时代,在老师面前改作业,生怕又被批评。
好在这一次章彦成看罢并未批评她,“这次的字比先前顺眼些,但略显僵硬,说到底还是手生,有形无意,当需勤加练习,再用心领悟。”
他终于不再说她的字丑,还愿意指点一二,看样子,他是愿意收她这个徒弟了吧?
瑾娴心下暗喜,却又不敢明着问,生怕他又拒绝,她是想着等一等,等到三日后再看情况。
写了一个时辰,她腰酸背痛,便想歇一歇,瞄见外头雪已停,且那雪已经很厚实了,她便生了堆雪人的心思。
“王爷,要不我们去堆雪人吧?”
忆起儿时的不愉快,章彦成神情淡漠,只道没兴致。
瑾娴已然习惯了他的冷淡,他不去便罢,她自个儿出去玩儿。
小允子跟出去帮忙铲雪,她却道不必,说是要自个儿铲雪,自个儿堆着玩儿才有乐趣。
然而她一个女儿家,力道终究不足,铲了会子,她便累得腰酸背疼,直起身子反手捶了捶腰,而后又继续拿铁锹铲雪。
里屋的章彦成见状,想起那会子她说腰疼,迟疑片刻,他终是走了出去,“铲得这么慢,等天黑你也堆不好一个雪人。”
瑾娴也不着急,依旧悠哉游哉,“那就慢慢堆呗!玩儿的就是个开心,结果不重要。”
章彦成顺手自她手中接过铁锹,亲自来铲雪。既然他愿意参与,那瑾娴就不再拦阻,她蹲在一旁,开始捧雪堆造型。
手指才碰到雪时,一阵冰凉,她也不怕,只因她清楚,过会子血液加速循环,手就会暖和的。
原本章彦成讨厌雪天,可看她玩得那么尽兴,他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不自觉的也开始帮她捧雪。